把碗拿过来。

“别。”遨彻按住了衡生的手，顺便摸了摸。“我试试吧。”言罢，遨彻另一只手端起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遨彻摇摇头。衡生打量着遨彻神色，瞧他眉心都蹙起来了，寻思道，“是药太苦吗？”目光一转，从盘子里拿了块小酥饼，塞到遨彻嘴边，“吃点甜的。”

遨彻方才正在感觉体内有什么变化。早先，衡生见他跟进房间，没有像往常一样，变着法子哄他出去，反而拉他坐下，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说是专门给他准备的，或许对恢复灵力有所帮助，着实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衡生似乎有些犹豫，“看着不太好喝的样子，效果我也不能保证，你如果不愿意，不必勉强。”药当然不是衡生准备的，是先前云七给的。云七胆子小，千叮咛万嘱咐衡生不要说东西是他的。不过，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倒是可以提一提他。

衡生也有点担心，这黑乎乎的一看就味道不如何的一碗喝下去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如果遨彻不想，他也不劝，虽然有点对不起小云七的一番“苦心”。

衡生准备的，遨彻当然不会拒绝，就是看着确实有点难以下咽，而且衡生那副既想他答应又不想让自己看出来的小表情很是可爱，遨彻就故意磨蹭了些时间。

喝是喝了，不舒服倒是没有，不过其他的也没什么感觉。

遨彻咬下嘴边的酥饼，嘴唇碰到了衡生的手。衡生像是惊了一下，迅速收回了手。遨彻笑了，顺手也拿了块酥饼给衡生。

衡生接过，有些扫兴，“看来没什么作用。”

“嗯，”遨彻安慰他，“我没关系，你别担心。”

“诶？你怎么还在这儿？”

裘晋玟听的云里雾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我？我跟你们一起吃啊！”遨守殿这说的什么话，哪有让人送完吃的，就赶人走的道理。

到了晚上，缘由厨娘安大姐热情四溢地在俊秀公子面前鼓吹夜市繁华热闹，衡生又是个喜欢赶新鲜的，轻飘飘地就被说动了心思。

大娘话不假，开春了，正是好时节，热闹归热闹，就是人也挤得慌。

三人挤在街道人流里，推推搡搡。遨守殿一点也不避讳地扯着军师袖子，手都要碰到一起了，裘晋玟看的牙疼。他想他师傅到底是脾气好，以大局为重，不得不和遨守殿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就怕将来某人得寸进尺，愈发嚣张。天知道他的军师师傅只是忙着东望西望，对手腕上的那圈温度浑不在意罢了。又或者，是太习惯了，就像本该如此，又何须在意。

遨彻手确是拉的紧紧的，脚下的步子却愈发动的迟缓起来。最后，衡生也发觉了。

“遨彻，你不舒服？”

“没。”遨彻打了个哈欠，眼皮耷拉着，“有点困。”说罢，又打了两个哈欠。裘晋玟哼道，“我就说让你回房休息，你非要跟我们出来。下午看你就一副精神不济，昏昏欲睡的样子，现在走不动了吧。”一句“活该”淹在话尾，遨守殿一记眼刀警告袭来。

衡生搁下手里的小玩意，伸手摸了摸遨彻的额头，又探了探脖颈，还要动手往下的时候，被遨彻捉住了手，哄道，“乖，别在大街上动手动脚的，我真就是困，没事！”

衡生有些不放心，“是不是......那碗药？”

遨彻转头丢给小贩一碇银子，小贩机灵，忙把衡生先前把玩的小竹球递给遨彻。遨彻塞到衡生手里，“玩你的，不用惦记我，我哪会有事。”

裘晋玟听这二人暧昧的对话甚不自在，无奈已经习惯了遨守殿的调笑。

“对了，小芸姑娘说了，这晚上啊，去山上看夜景最舒服了，晚风......诶？小芸姑娘呢？”裘晋玟想转移话题破坏这诡异的氛围，这一说才发现先前和三人一起的小芸姑娘不见了。真真可惜了安大娘的一片苦心，姑娘家仔细打扮了挺久，谁知出门没多久就跟人走散了，委屈地想跺脚。

裘晋玟望了一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