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凡是挂了牌子的选手，都得了消息，聚到了会堂。

遨彻衡生也跟着一众小厮来观试，外围挤的满满当当，全是给自个儿家主子加油助威的。裘晋玟老远就从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师父和遨彻，那两人，搁里边儿也太显眼了。想过去打个招呼，奈何隔的太远。

大厅内屏风隔开两道，四方小桌排列的整齐，桌上布着笔墨纸砚。

裘晋玟跟着一人一桌入了列。

玉红罗隔着帘子坐在上头，“诸位，瞧瞧你们桌上的东西，可认得？”

裘晋玟低头，桌上除了宣纸笔墨，还有一张小字条，他掀开一看，上头写着，“牡丹。”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也拿起自己桌上的字条看了，一时议论云云。

“你是什么？”

“腊梅。”

“你呢？”

“睡莲。”

字条上无一意外写着的都是某种花卉。

有人朝上头大喊，“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让我们画画吗？”

底下一人，将字条往桌上一掼，“他娘的，开什么玩笑，老子从出生就没摸过笔，画个鸡毛。”

场内人不多，一眼望去，身份各异。有些一看就是文人，自诩风雅听不得俗言，皱了皱眉。

不待上头回应，边上走过来一个女子，裘晋玟认出是红伊。

“公子既然不画，那便是放弃资格了，随我出城吧。”

那人一愣，似是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都不给个盘旋。红伊见他不动，又问，“公子画是不画？”

那人被逼问着，有些恼了，嚷道，“我是来见红花姑娘的，不是来画这个劳什子没用的破画的。”此一语，引起在场诸多不满。

“还磨唧什么，姑娘，快把这人带走，别耽误我们功夫。”

“就是，出口便是粗鄙之语，红花姑娘若肯见你，我第一个不同意。”

那人本想留，被这么一激，下不来台，黑着脸跟着红伊走了。原本还有几个为难的也想跟着起哄不画，这下，也不敢做声了。

上头又来了话，“不限时，画完即可离开，城中随你们去，明日再来此地。若是想交换的，随意。”

众人心里怀着古怪，不知玉红罗意欲为何。但若只是画个画，也不是难事，眼下过关要紧。刚才玉红罗说了可以交换，一时间，众人走动起来，是有几张字条上写着的品类比较稀有，画的人没见过，只好求着让旁边的人换。可是就算是见过，也未必能画的好，谁知道玉红罗会不会把那些画的不好的刷下去呢，于是，有人愿意，举手之劳，也有人不愿。

裘晋玟自知不擅文墨，倒也不是一窍不通，好在牡丹常见，也不难画。未免遇到人来换，不好拒绝。他提了笔，打算速战速决。

江逐浪是在场第一个走的。陆业成就在他旁边，往他桌上一瞧，不禁赞叹，“江兄果然有才情，栩栩如生。只是这花......我倒是没怎么见过，幸好不是给我。”

“陆兄，那是彼岸。”

陆业成刚与人换了几遭，已跟身边几个混的挺熟。

裘晋玟仍在收尾，听着心里盘算，玉红罗果然是存了心思的，初见时，她额头上缀着的那朵图样，就是彼岸。

又过了半个时辰，估摸着大家都谨慎，不敢离开的太早，没人动。裘晋玟无奈的看着自己桌上这幅墨宝，叹了口气，他是真尽力了。

他回头往场外看，果然师父还在。

衡生冲他点了点头。裘晋玟心里一热，扭头放了笔。

“裘兄，你也好了？”

“嗯。陆兄，你加油。”

一出来，裘晋玟一句话还没说上，先被遨彻骂了，“就不能快点，画什么鬼玩意儿画那么久，我用脚都比你画的快。”他说出去等，衡生非要在里面等。

裘晋玟回想了下自己画的东西，可能确实是个鬼玩意。可是魔王用脚比他画的好？“我不信。”

“嘿，你来劲儿了是吧。”遨彻伸手要敲他。裘晋玟一矮身躲到衡生身旁。

几人寻了一处酒肆，里边没人侍应，遨彻自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