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头满面的王万江走进会议室时，知道我们都在，但还是吓了一跳，万众的高层几乎都在，他站在一边，像个受罚的小学生一样，一动不动，头都不敢抬。
我招了招手道：“万江，过来坐！”
王万江感激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身边，在我后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问道：“华川集团是你现在负责的啊？”
王万江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目前还有和咱们公司合同，去年做了一个川化广场的项目，总金额2000万左右，回款都正常，无超期。”
我哦了一声道：“那安华大厦项目的尾款，你打算怎么办？”
王万江苦涩地说道：“陈总，这个我真的没办法，这欠款就这么一直挂在我账上，年年都算我的欠款，提成提成拿不到，奖金奖金没有！我也去找过他们总部，说这项目现在和他们华川集团无关，安华大厦的债权都转移给了银行，银行那边答复是，目前还有4家公司的欠款没结清，我们是最少的一家，也没提出诉讼，无法给我们结清款项！”
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和法务部的人商量一下，提出起诉呢？”
王万江哎了一声道：“证据不足啊，无法起诉！当初收货单都是陶明蓉自己签的，到了工地，就直接拉过来用了，对账单也一张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欠款单了！合同是和他们的承建公司签的，那家公司早就没了，根本无法追究了！”
我想了想问道：“你还能联系上陶明蓉了吗？”
王万江点着头道：“可以啊，只是她现在说，什么都不记得了，推得一干二净！”
我又问道：“你当时也怎么和她交接的？”
王万江无奈地说道：“那有什么交接啊？她是直接被公司开除的，什么都没签，就这么走了，公司也没给她年底分红和工资奖金提成，算是两清了！”
我生气地说道：“什么叫两清了？她那点工资提成才多少啊？现在是上千万的工程款要不回来了！她现在在哪里上班？”
王万江犹豫了一下，没说。
我再次逼问道：“怎么回事儿？你和她是达成共识了？打算一起就这么蒙混过关啊？这钱你认为能过去啊？”
王万江无奈地回答道：“她现在在华川集团上班呢！”
我啊了一声道：“什么？这就值得说道，说道了！这是吃里爬外啊，当年是不是就想好了的？”
王万江紧张地说道：“应该是没有吧！她当年走的时候，是自己做工程的，后来才进入华川集团的！”
我愤怒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你还替她说话，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和她串通的？”
王万江急忙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我不看他，而是转向他的上级领导西南总监问道：“这事你知道多少？”
西南总监哎了一声道：“这事和万江真没什么关系，他啊，就是个糊涂虫，给人蒙了，还替人数钱的傻子！”
我冷哼了一声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你都没进公司呢！”
然后指着王万江说道：“万江，你说你从进公司开始，我照顾过你没？我做销售总监的时候，就把你放我下面，你没业绩，我给你找客户，帮你谈客户，你说你区域销售环境不好，我给你换地方。为了啥啊？你是我家亲戚啊？还不是因为你说能会道！我也知道你平时爱喝点小酒，没耽误过什么大事，我也没说你！可你懒的这个毛病，怎么就不改呢？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比我都大两岁，怎么就不知道长进呢？人事部都说过你多少次了，不打卡，迟到，早退！这两年的业绩也不增不减的！
这项目的尾款，和你有没关系？有！你当初不就是以为，可以捡个便宜，一下子多了一个这么大的项目在手，愣是从人家直营部抢了过来！本来是直营部要接手的，你找你上级领导说，这是你们渠道的项目，不肯放手，要自己接过来做！现在呢？搞成这样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王万江急忙狡辩道：“陈总，这项目真不是我抢过来的，是当时他们都不要的，没人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