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肆月眯着眼笑得好看。

顾止安感觉自己的脑袋里炸开了烟花似的，他见过这样子的方肆月。

觉得很近，又觉得很久了。

在遇见方肆月前，顾止安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会对什么事上心的人。他散漫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跟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似的。李绒是唯一一个见到那样子的顾止安还选择不离不弃的人，李绒试图走近顾止安的心里，她试过，却没有成功。最后想要改变顾止安生活方式的李绒反倒是被顾止安给改变了

李绒开始追逐起了顾止安的脚步。

被拒绝被推远也还是不妥协的。

顾止安现在想来，以前的自己真的很可恶。他看到李绒为了自己满身伤痕的时候，就会想以后他或许也不会遇见让他喜欢的女生了，李绒又这么地喜欢他，那就互相取暖过一辈子吧。这种想法不止一次的出现，也注定了日后的那场悲剧。

碰见方肆月后，顾止安也慢慢开始敞开了自己的心扉，他甚至都快将一颗真心取出来放在方肆月的面前了。跟方肆月相处的每个细节顾止安都想贪心地永远记得几年的自己怕是会笑话现在的他了。

“抱歉，让你等了。”顾止安喘匀了气，“你想见我是我最开心的事情，我应该早点到才是的。”

方肆月听了顾止安的话失笑出声，笑着笑着眼睛就有些发涩。

她眯了眯眼，还好天黑了，顾止安应该看不到她眼角的那些水渍。

方肆月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女生，在某些方面也是极其敏感的人。她从没享受过一个男生对她这么地宠爱

顾止安真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为她考虑，在顾虑她的感受。

“你怎么哭了”

顾止安微微蹙眉，他伸手用大拇指轻轻点了点方肆月的眼角，又怕方肆月会觉得奇怪不舒服，他没敢停留太久就收回了手。面对方肆月时，顾止安就像是个小心翼翼呵护着自己珍宝的小朋友似的。

生怕给碰坏了。

就只能小心对待着。

顾止安这个模样也是让方肆月既感动又心疼，她模棱两可地态度好像给顾止安带来了不小的伤害、不少的影响。

她之前是多么讨厌这种处理感情的态度啊，不知不觉间她竟然也成为了她曾经最讨厌的那类人。

方肆月深吸一口气，狠了心上前一步扑进顾止安的怀里，紧紧搂住顾止安的腰，将整张脸埋在顾止安的胸前，她抽泣了两下，没有说话。

顾止安也是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方肆月的这个动作把他吓了一跳。

等到一股暖意从胸口那儿传来，顾止安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实的。

可是为什么呢方肆月怎么了为什么要抱他

饶是顾止安智商在高，现在也是负数的了。

在方肆月抱住他的那一瞬间，顾止安的脑袋就变得一片空白了，让他无法思考。

过了一会儿，方肆月也没放开顾止安。

顾止安就吸了一口气，手指微微颤抖地搂住了方肆月的肩膀，轻轻拍着。

就是想这样安静地跟方肆月待着，多久都没关系。

“顾止安”

“嗯”

顾止安哑着嗓子。

方肆月不敢抬头看顾止安，吸了两下鼻子，轻声问道“你还喜欢我吗”

没想到方肆月是想问这个，顾止安微微一愣，轻笑了声“喜欢啊，一直都喜欢。”

“那你以后还会喜欢我吗”

“一直都会喜欢的。”

方肆月闻言，将自己的头抬起，看着顾止安，继续提问“我不会说话，性格又慢热，也不漂亮，身材也不好比我漂亮的小姐姐有好多好多那你”

“我不要那些小姐姐，就要你。”方肆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止安给打断了。顾止安捧住方肆月的脸，轻轻摩擦着方肆月的眼角，“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的。”

这下子方肆月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搂着顾止安，将头又埋回去，失声痛哭。一边难过还一边嘟囔，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总之是在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