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裕城闻言收紧环在许若羽腰上的手，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不是。”

最柔软的，明明是眼前的人。按他的脾气，别说让许国良自己病重，他一定会亲自动手让那些人后悔来到这世上。对比之下，若羽简直仁慈。

“那是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与你无关。”

许若羽闷闷地“嗯”了声。

“别想太多，嗯？”傅裕城皱眉，声音一柔再柔，“不要为其他人伤心，我会不高兴。”

温柔的霸道。

许若羽更依恋了：“我没有伤心，他们还不配。”

傅裕城轻笑：“是吗。”

“嗯……”

“羽儿真厉害。”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脸颊微红，被岔开了注意力。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许若羽忽然发现情况越来越危险，便果断要求出去给傅裕城买饭，红着脸溜了。

傅裕城深沉地看着她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笑了。

还真是……

胆子大了。

转念一想，这是自己宠出来的，莫名又骄傲上了。

这边，许若羽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心说幸好我溜得快，不然简直不敢想医生的表情。她转弯出了医院大门，正对上一堵肉墙。

说曹操，曹操到。

许若羽一顿，“温医生？”

许久未见的温振宇一身白大褂，显然是在值班。他扶了扶眼镜，轻声说：“我们家和唐叔叔家是世交，你……不必这么疏远。”

“……”许若羽抿了抿唇，疏离不减，“我只是觉得在医院叫医生比较好。”

温振宇默了默，“不说这个了。听说许先生去世了，你……没事吧？”

男人的眼中盛着诚挚的担忧。

许若羽不敢多看，侧开视线：“谢谢，我没事。”

有些感情她回应不起，就不能给希望。

“你们都在？”

两人望去。

萧墨也来了。

他踏着沉稳的步伐，温润的脸上同样含着担忧，显然也知道消息了。声音由远及近：“若羽，许国……许先生他……”

他不喜欢许国良，最后改口为许先生也不过是因为出于对逝者的人道尊重。

许若羽半开玩笑说：“人才走一会儿，你们消息来得挺快？”

萧墨上前拉住她，低声说：“我和你父亲害怕你被伤害，一直派人盯着许国良一家。你别介怀。”

“没有。”

许若羽摇摇头，神情淡然：“已经过去了，我真没事。再说，我恨的人死了，我难道不该开心吗？”

可到底是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萧墨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心里的话便咽了下去，笑了起来：“那就好。对了，城边新开了一家料理店，我带你去试试？”

温振宇也笑了：“怎么不说带我？”

“温大医生忙着值班，有空应邀吗？”

气氛在两人刻意的运作下，恢复了活跃。

许若羽心里不由得放松，毕竟谁会讨厌别人的关心呢？但她还是拒绝了：“今天就不去了，我还要照顾裕城。”

温振宇闻言皱眉：“他还没出院？”

“嗯，主治医师说快了。”

几人又聊了几句，许若羽才把人一一打发走。她快走出时，忽然感觉到有股灼热的视线自背后而来，转身，只看到空荡荡的窗户和飞扬的窗帘。

错觉吧。她想。

许若羽出了医院，路过一辆纯黑色的保时捷，径直去了对面的小吃街。

……

傅裕城看着那辆熟悉的保时捷，微微眯眼，暴戾顿生，最后又归于平静。

而车里的人却仿佛察觉到了一样，扬首望去，相似的脸上同样冰冷一片。

……

许若羽很快就提着营养粥回来了。

傅裕城看也不看，只盯着她问：“怎么去那么久？”

话落，许若羽停下，茫然地歪着脑袋：“很久吗？”顿了顿，恍然大悟，“你是饿了吗？”

傅裕城薄唇紧抿。

许若羽更疑惑了：“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