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三次元和四次元夹缝之中的问题, 是预知。
【你这个问题很精准。】
“系统”不知道带着怎样的情绪，针对权昕提出的问题，给出了一个客观的评价。
“它令你感到为难吗？”
【或许有一点。】
【不过, 我想先听听你在这件事情上的看法。】
权昕依然直视前方。
她坐在椅子上, 一动不动。
系统的声音从广场四周传来, 很清晰，却也给人一种很遥远的感受。
“时间，是超越三次元, 通向四次元所必须要打破的东西。”
【毋庸置疑。】
“从表面上来看, 你告诉我未来会发生什么，告诉我，我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而如果我听了你的话之后，偏偏不按照你所说的去做，就是违背了‘预知’。”
“这样, 就形成了一个时间上的, 预知悖论。”
【可在我眼中，悖论是不存在的。】
“系统”给出了自己对于悖论这个词的看法。
权昕略微笑了笑, 她点头说道：“没错, 这是不存在的, 所以, 我们应该换一种角度来理解‘预知’这件事情。”
“在我们之间, 始终有一道隔离次元的屏障, 而当一个人试图去突破这道屏障时，就会被切断和阻止。”
“它不会阻止地很明显，而是带着某种渐进的意味。”
“就好像一条渐近线，无限趋近于一个值，却永远也不可能达到。”
“不光是三次元通向四次元会遇到屏障, 从四次元通向三次元，同样会遇到屏障。”
“屏障是双向的。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办法突破。”
“所以我猜测，就算你真心想要告诉我一些关于未来的事情，也会受到绝对的阻碍吧？”
“是会被切断联系？还是会直接将我抹除？又或者，是将你抹除？”
权昕平淡地说着。
【既然明知屏障的存在，你为什么还想要问这个问题呢？】
“我只是想试试看，你在得知这个问题之后，会不会因为不能诉说、触犯禁忌而被迫消失。”
“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难对付一点。”
“系统”没有因为权昕的话而感到恼怒，它劝慰着。
【接受神谕的机会并不多。】
【我认为，好好把握才是对你更加有利的选择。】
权昕笑了笑：“可有时候，任性一点，反而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
权昕并不落于下风。
但是对方游刃有余的态度，同样让她警惕。
【所以现在，你依然坚持询问刚刚的那个问题吗？】
“没错，你说过会如实相告，我希望你不会食言。”
权昕态度坚决。
今天，她一定要利用好这个机会，在这些关键问题上，得到一些必要的线索。
“系统”有片刻的沉默。
以往的神祇位当选者中，提出的问题千奇百怪。
贪图名利之人有一些，乞求长生不死之人也不少。
但是像权昕这样，坚持问这种问题的，着实罕见。
当然，这里说的是“罕见”，而不是“没有”。
【希望你不会后悔。】
系统的声音带着意味深长地语调。
这让权昕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就好像，它早已提前设置好了完美的陷阱，就等着权昕踏进去。
直至万劫不复。
……
科技院。
这里正有序地筹备着一切事情。
包括尖顶处的传送装置。
包括应对战争的策略。
牧碳将手中厚厚一叠电子文件页最后审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纰漏后，将其丢在了桌面上。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给，喝点东西，你现在想太多也没有用。”
符子豫坐在桌子上，依然晃着腿。
他递给牧碳一瓶透明的红色液体。
这不是营养液。
而是一种兴奋饮料。
可以让一个人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保持兴奋状态。
这东西在终端里卖得可不便宜。
但是符子豫手中拿的，并不是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