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帘的颜色不对，才慢慢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他去了“加州日光”，真的遇到了瞿时锋，而且没有齐松。瞿时锋隔着一张桌子在和人交谈，然后他把人截走了。他没和瞿时锋喝酒，但瞿时锋接手了酒醉的他。

没想到他还有点运气。哦，对了，还有那颗糖……

贺昭小幅度地动作了一下，除了宿醉带来的头晕，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尤其是身后的地方，和平常没有两样，嘴巴也没有什么不舒服，这么大一张床上更是只躺着他一个人。

看来那颗糖，还真就是颗糖。

也是，自己本来就面貌平庸，喝醉的时候，一定更加无趣吧。

贺昭神色恹恹地起身，抬眼却看到了坐在小沙发上的瞿时锋。

瞿时锋见他起身，瞟了他一眼，冷淡地招呼了一声：“嗨，早上好。”就又把视线转回腿上的笔记本。

“早上好。”贺昭一张口，声音嘶哑，他瞧见瞿时锋额角贴着片创可贴，便问道，“你额头怎么了？”

昨晚离得那么近，他明明看到瞿时锋额头光洁，没有伤口的。

瞿时锋闻言笑了一声，终于把注意力从电脑上转开，看着他道：“还好意思问呢？叫你抓的。赶紧洗漱，完事儿了得把你手指甲修一修。”

从前贺昭就喜欢在瞿时锋身上留印子。

做的时候，他从不喜欢叫，也不会主动亲人，甚至总是偏着头，不看瞿时锋，只是皱着眉在瞿时锋身上留下一道道抓痕。有时候是背上，有时候是脖颈，还有时候是下巴，但从来没有抓在脸上。

瞿时锋时常反省是不是自己太用力了，老是把贺昭弄疼，但他慢一点，贺昭好像又不得趣，他便不再理会那些抓挠。也许是爽的呢。

昨天贺昭醉了，又是习惯又是放肆的，手上没个度，瞿时锋忙于照顾这东倒西歪的醉鬼，不慎被挠了一道在额角，还渗出点血。

听到瞿时锋的指控，贺昭垂着眼没什么表示，只是在黑暗中红了脸。

瞿时锋已经给贺昭换好了睡袍，牙膏也给他挤好了。洗脸之后照了照镜子，贺昭自觉现在状态挺好，比平时帅一点。

梳理完毕，他清清爽爽地站到瞿时锋身前报道，也不说话，就冷淡地站着，乖乖等指示。

瞿时锋从桌上拿了杯水给他：“喝完去床尾坐着。这沙发没型儿，我到床边给你弄。”

贺昭喝水的空当，瞿时锋放下电脑，把房间里的灯打得更亮了些。等贺昭在床尾坐下，他盘腿坐地板上，拿出准备好的工具，开始给贺昭修指甲。

高中的时候，瞿时锋就经常给贺昭修指甲，不止修手指甲，很多时候也会修脚指甲。

贺昭垂眼瞧着瞿时锋的手轻轻地托着他的，给他细细修剪，神色认真，好似在处理什么精贵的物件儿。久违的场景了，不知在他梦里出现过多少次。

等十只手指全部修完，贺昭很自然地命令道：“脚趾甲也给修一修。”他的嗓音仍是微哑，鼻音浓重，雄性气息很浓的一把嗓子，撒娇也不显得腻味。

瞿时锋看他一眼，笑了，好脾气地又开始给小祖宗修脚指甲。

等要修好的时候，瞿时锋摆在脚边的手机响了一声，来消息了。

贺昭从上往下看，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齐松”两个字。瞿时锋远远看了一眼，没理会。

等全部修完，也擦拭好工具和手，消息又震了好几回。瞿时锋刚要拿起手机，就听小祖宗又提了新的要求：“瞿时锋，吻我。”

瞿时锋没起身，维持着盘腿的姿势，仰头看他，没有动作。等贺昭皱起眉头，刚准备张口，他才微抬上身亲了他一口。

贺昭被啵了一口，有点高兴，又有些不满。此时消息提示音又阴魂不散地响个不停，贺昭苛刻道：“吻我，不是亲。”

瞿时锋又看了他一会儿，把身子离得近了一些，握住贺昭踩在床边的两只脚踝，抬起身和他接了个深吻。

七年后的第一个吻，不可能不动情。

吻着吻着，贺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