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身上留了疤意味着什么？”

“姐姐那般无忧无虑又怎么会懂呢？”

“妹妹真羡慕你，从小便是嫡女，所有人都该讨好你，宠着你。”

燕雪瑶讥讽一笑，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她才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无论是那院子，还是那个人。

她一定要抢走一切属于她的东西。

她以为会看到燕书瑶像以前一样，只要她提起这件事她便一副愧不能当，像狗一样讨好她。

可是，并没有。

她脸色很平静。

平静到仿佛没有听见她说的话，燕雪瑶脸色扭曲了一瞬。

她时时刻刻提醒她这件事，就连婚前也没放过她。

就是要她日日感恩戴德。

可如今，她居然忘了？？

白袅袅抬手抓住了她冰凉的手掌，往日记忆碎片点点浮现。

最开始是燕雪瑶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一副想靠近却不能靠近的模样。

后面大部分都是眼前这人一脸高高在上的在说些什么，而她永远都是垂头听训的模样。

低微到尘埃里，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妹妹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妹妹入不了皇室也是因为她。

她的一生都毁了啊，所以没关系的，只不过被欺负而已。

那浓烈的自责瞬间淹没了白袅袅，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那场大火。

眼前似乎浮现了漫天火焰，快要将她吞噬。

而大火中小小的白玉团子似的燕雪瑶扑了过来，推开她，自己被身后倒下的木架砸了个正着。

场面混乱，燕书瑶脑子懵得很，她浑身无力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害怕。

哭声与尖叫在耳中炸响，却在燕雪瑶拂开她手的瞬间戛然而止。

“姐姐记起来了？”燕雪瑶见她神色不对，猜是想起来了。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凉茶，勾唇一笑，往她脸上泼了过去。

“若是没有，那妹妹让你清醒清醒。”

茶水淅淅沥沥的自脸上滑落，滴在衣服上，毁了那精美的衣裳。

却无损这人的容颜气度。

其实燕雪瑶这做法并不稀奇，因为她在府中几乎日日都会这般羞辱燕书瑶。

后来甚至发展到支使其他下人欺负她。

燕书瑶早已麻木。

啧，麻木的是燕书瑶又不是她。

白袅袅眼睫轻颤，水珠滑落。

她不过在思考那场大火看到的人影晃神了一瞬，这就搞事了。

“妹妹以为，姐姐就不难过了吗？”白袅袅眼含凄楚，伸手抓出她扬起的手腕。

她还想扇人，白袅袅眼眸微眯。

“你放开！”燕雪瑶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腕骨越来越痛。

白袅袅一爪子过去，清脆的一声“啪”，让燕雪瑶整个人都懵了。

开玩笑，梁堇寒掐她脖子一下，她都能揍得他爬不起来。

更别提燕雪瑶这样作死了。

你要是好好嘴炮她还能跟你好好讲话。

可要是动手，抱歉，在线教你做人了解一下？

伤及发肤，罪不可赦。

燕雪瑶捂着脸不可置信：“你打我？”

白袅袅笑了笑，又是一巴掌：“这是你叫我打的啊。”

燕雪瑶懵了，她明明是疑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