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所图不过名利，欲念不离美色或口腹。有人所作所为有底线，有人行事只以达到目的为终极目标。吴为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员，只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此刻，吴为和吴氏失了往日的和睦，吵得面红耳赤。

秦莲笙冷眼旁观，待其剑拔弩张之势到了巅峰、几乎要动起手来，方才打破沉默。“案子总有个主谋。既然一切都是吴氏的主意，”至此，她微微一笑，对吴为道，“若是你有特别的表现，本宫定会为你求情。”

吴为脸上的表情蓦地一滞。深情的黑眸里掩饰不住的情绪翻滚。

“殿下这招离间计使得真是好！”吴氏怒视着秦莲笙，毫无遮掩地讥讽。

秦莲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何况，你若非是吴为的妾室，这些年怎可能过上如此舒坦的日子？”

吴氏冷哼一声，抢白道，“再怎么，妾身也是凭自己个儿的本事！你不过是出身好罢了！”

“你这么以为也没错。”秦莲笙没兴趣再和她做这些言语相争。

吴氏怒瞪着秦莲笙，就要再次启口，一旁的吴为却已缓缓伏跪在地。“罪臣有罪，可空晌案的确非罪臣所为。”

吴氏怔忪地望着吴为，“你……你怎么敢……”话间，她就要冲向吴为。

徐一一把拽住吴氏，冷声道，“殿下问话，哪有你放肆的地方？”

吴为默了默，恭敬地道，“空晌案皆是三江府知府黄祁月和司兵曹阳所为。”

“你确定要指证他们二人？”秦莲笙不动声色地望着地上的吴为。

“是。”吴为的头紧贴地面。

秦莲笙蔑了眼一旁气得目眦欲裂的吴氏，又道，“你可有证据？”

“樱”话音未落，吴为又补充道，“罪臣原配及嫡女正是因为偶然发觉了此事，方被……”着，他斜了头，冷冷地瞄眼一旁的女人，“她们母女给灭了口。”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

此时此刻的吴为和吴氏已经反目，尤其是吴为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恨不得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吴氏母女身上。只可惜……

吴氏一面不管不关冲向吴为，一面怒骂道，“你个混蛋！没用的东西！现在想把一切推到老娘身上？！你想得美！”

徐一紧紧地攥住她的胳膊，任凭她拼死挣扎，也断不让她上前一步。

“你他妈有证据，老娘也有！”着，吴氏转头，对秦莲笙道，“你若能保妾身性命，妾身愿意将手中的一切证据都交给你！”

就在这时，徐三从外匆匆走来。他进了牢房，拱手道，“启禀殿下，后院果真挖出一具女尸。据仵作初步判断，年龄在四十上下。”

秦莲笙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着，她扭过头，看向吴氏，“能否保全性命，得看你的证据是否有用。”完，她一面朝外走，一面道，“徐一，这里交给你了。”

秦莲笙回到正院，杜清城刚好也回来了。两人聊过正事儿后，就要命人备水洗漱，徐四再次匆匆赶来。

“殿下，的方才去那院子通知手下撤离时，发现对面正偷偷搬运东西，遂留了心。”徐四抬眼看了看秦莲笙，又道，“的一路跟去，随着他们到了城西一片混杂居处。”

秦莲笙听着，不由坐直了身子。

“那里是出城的下水所在。他们弃投了一具尸首下去。”话间，徐四的神色变得复杂。

秦莲笙的心不由“咯噔”一下。“可是曹黄氏？”

惊骇的眸光顿时从徐四的眼底迸射而出。“殿下已经知道了？”

秦莲笙叹口气，幽幽道，“曹黄氏曾来县衙寻觅曹吴氏。如今，曹吴氏被杀，史黔就算泄愤也决计不可能放过与曹吴氏相关之人。”

徐四愣了愣，垂下眼帘，问道，“的派人守在那儿，要不要……”

这是命案，又涉及紫国人，不知道也就罢了，眼下这情势，原当报官，只是如今县令被拘，城中官职最高的是徐净和徐童，只是二人乃从四品带刀侍卫。真正能审案的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