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苑的迎新会在正厅举办，员工们私下猜测这位新副总来头多大多大，许艺衫升职的时候也不见这阵仗。

陈东缘随着丽娜往人群前面挪，挪到一个极佳位置，刚好能看清红毯全景，她手机振动，是许艺衫发来的一条微信：

【当成殡葬会就可。】

陈东缘：……

司仪宣布完一连串这位神秘人物的基本信息后，才拉开整会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让我们掌声有请项野先生！”

掌声噼里啪啦盖过陈东缘内心的震惊，她不确定的问身边的丽娜：“是叫项野吗？”

丽娜拍着巴掌，心不在焉：“是啊，可能跟妈姓吧，咱董事长也算是明智，还没把私生子这事给捅出去。”

来人穿着一身银色西装，约摸一米八的个头，头发打了蜡油工工整整梳在脑后，鼻梁上架了副眼镜，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深沉。

他胳膊上挽了一个女人，个头挺高挺瘦，锥子脸，欧式大双眼皮，笑起来有些僵硬。

丽娜嘶了声：“这男的也算看的过去啊，这女的该不会是他老婆吧？还是女朋友？眼瞎了，这整容痕迹是害怕人家看不出来？”

丽娜一个人自言自语，陈东缘此刻心里却波涛翻涌，她有一个可怕的猜想，这女人就是不久前在菜市场服装店闹事的周楠。

周楠，周……

项野车祸住院，是周小燕把他给带走的，她突然反应过来，当时接两人消失无影的或许正是许老先生，以他的能力，带走两个人易如反掌。

她跟着众人茫然的鼓掌欢迎，到迎新会结束，她整个人还是懵懵的。

丽娜看她状态不对，关切问道：“东缘，你怎么了？不会是……想男朋友了吧？”

前两晚两人聊天，陈东缘把陈林去山城的事告诉了丽娜，眼下被提起来，她恍惚意识到或许还真是想他了。

“没事，走吧。”

员工办公室里，佟总监在发糖，看起来喜气洋洋的：“新副总入职也算是件高兴事，当成喜糖缓解缓解压力。”

发了一圈后，两包糖落在陈东缘和丽娜手里，陈东缘的“谢谢”还没说出口，就被人一把夺过扔在地上。

糖袋与地面的碰撞声清晰异常，不仅是佟总监，其他人皆是一愣。

许艺衫新做了大红色指甲，化了个浓妆，站在门口极其无理的扔糖动作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反派女二。

“佟总监这接风动作挺快啊，人事部的入职手续都还没办下来，你就开始张罗着收买人心，未免也不太把我放在眼里了。”

佟总监讪讪笑道：“许副总您误会了，这是许总交代下来的。”

“许副总？你之前不是恭恭敬敬跟在我屁股后面叫小许总的吗？改口也真是够快。”

佟总监不敢说话了，一把糖捏在手里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只能求助的看向其他人。

大家仿佛彼此心灵感应一般，默契低头视而不见，办公室气氛紧张肃穆，之前的轻松活跃挥之殆尽。

许艺衫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办公室，严助理推推眼镜，公式化语气说道：“佟总监，请跟我来一趟。”最快

三人一离开，安静的办公室立刻开始窃窃私语：

“天哪，今天的许总好可怕！”

“这佟总监也真是的，不知道一山难容二虎啊，还是一公一母，别人避之不及，她倒好，赶着上架。”

……

知道内幕的人开始弱弱透露：“应该不是佟总监的主意，我看到佟总监上午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的。”

只不过这声微弱辩解很快湮没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

整个上午，陈东缘都还沉溺在项野是许老先生的私生子这个事实中，她想找个机会跟周楠谈谈，她是否是周小燕这点已经毋庸置疑，但陈东缘也想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下午设计部的时间零碎散漫，陈东缘看着面前的设计稿走神，连面前来人都没察觉到。

纸张甩在桌上，带起的力道扇动她额前发丝她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姜珊穿着工作服，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