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大概”，是很模棱两可的答案。实际上，程弥生懂得真的不多。他虽待在程老身边的时间最多，但在他心里面的时间很少。大多的时候他都是照本宣科的做他吩咐的事情。两个人很少交过心，更别说有过类似这样的对话。

程弥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完全猜不透程老接下来会放出怎么样的话来。

不管是什么，他这次来注定会不简单。

“什么叫大概？”程老有意露出脸色，沉声道：“你这孩子向来聪慧，我说的话你肯定是明白的。不用跟我面前那么客气的。”顿了几秒后，在末尾处多加一句话：“你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你身上可是流着我的血的。”

这多出来的话，直接让程弥生嘴角的笑僵住。

僵到身上的血开始倒流。

他震惊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瞪圆双眸。

程老要比他淡定许多，甚至还能说笑：“怎么？失忆了不记得有这档子事情了？”

像是电影里面的慢镜头一样。

程弥生感觉周边的空气完全静止住，连同着他嘴边的呼吸。短暂的几秒被无数的镜头放大、拖延。一帧一帧走的艰难。等反应过后，他猛摇头：“没有没有，我记得。”说的太急，差点连舌头都要咬到。

“记得就好。”程老叹出一口气，身体要比以往见得更虚弱了些。“我就怕你生我的气，不肯认我。”

“不……不会。”

“不会吗？”程老苦笑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把你留在身边，留在程家。却从来没有为你正名过，这么多年来你都一直被人当做是‘管家’。我知道孩子你心里面苦，委屈。我知道，我都知道。”

话末几句的话后接着的还是长长的叹息声。

“没事的。”程弥生低声道。

他话说的很轻巧，几乎是一语带过。但他不敢去面对，连头都不敢抬，更别提去直视程老的目光。程老说的话，像是在揭开他身上那些老旧的伤疤。

程老：“说实话，你跟楚生都是我的孩子。可你偏偏是最像我的那个，不论是在事物上的决策还是样貌上，都有我年轻时候的身影。我有时候看到你，我都有会有种穿越的感觉。仿佛……仿佛就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程老说的很激动，程弥生心里却没有没有太多的波澜。

表面上维持着笑。

他回道:“我知道的。您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在心里面的。这些年来您对我的用心，供我读书，给我机会，甚至把我放到公司里面，所有的事物都交在我的手里面。我能清楚感觉到的。”

“好！好孩子啊。你真是我的好孩子啊。我就知道你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的。”程老笑着拍他的手，“现在，我临终了前就只剩下一个心愿，我想让你替我做了。”

绕了那么大的圈子，做了那么多的铺垫，差不多就是为了这句话。

程弥生没有急着答应，耐心地等程老把话给说完。

“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每天忙着公司和家里的事情。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样的忙碌的。”

“您放心，我可以的。”

程老拽住他，冲他摇头：“年轻人千万不要把话给说的太满。我当初就是抱着你这样的想法，临到老了，身体就变成这样。我就是你的教训，你懂吗？”慢慢地话的主题显现出来。“现在，你最需要的，不是金钱不是权力，而是找一个合适的女人，陪在你的身边好好照顾你。”

找女人？

这就是今天来找他来的真相吗？

他急着反驳，程老却不给他任何插嘴的空隙。

“你不要跟我找借口，说忙啊，有的没的。如果你真的要听我的，就赶紧找个女人回家，安安稳稳地结婚。这样也算是了了我生前的一个愿望了。”

程弥生被闹得无奈，他耸肩道：“您说让我找女人结婚，你让我去哪里找呢？这外面的女人太多，我总不能在大马路随便找个女人回来吧，这样都不太像话吧？”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急不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