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突然就安静下来，只有冲天的血腥气充斥了整个房间，让人几欲做呕。

小哥看了看围在杜爷身边的人，又扭头看着满面惊慌给他包扎的碧红，冷峻的双眸带了玩意笑道：“人家都争着往杜爷那跑，偏是你蹲在我这个小保镖旁边干吗？”

碧红此低头俯在伤口上用牙齿咬着纱布一端用力扯动，额头上已是薄汗淋淋，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怕的，听见他的话头也不抬轻巧道：“保镖也是人，杜爷那不缺我一个”

“哈哈——”小哥突的仰声大笑，碧红惊诧的抬头看着他，笑声虽大脸上却无多少笑意，如同水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直眼中凝成两点笑雨，转瞬已消失在眸底深处。

他抬手将碧红抱进怀里，面色陡然冷硬如千年玄冰，抬手‘啪’枪声在次响起。

于此同时，艳玲的手指还不及贩动贩机，小哥那一枪已正中她的手腕，粉色小巧的袖珍HKP7已自她手中跌落在地。

小哥松开碧红缓缓起身，双眸微扬，带着沉甸甸般铁灰般的冷与硬，直她走去。

“啊——”旁边的小姐在也忍不住惊叫出声，双手抱着头状若疯颠的四处乱叫……

一旁的黑衣男人抬手又是一枪，正中她眉间，宛如血色的彼岸花瞬间绽放，其她的小姐全都瘫倒在地，闭了眼瑟瑟发抖，却在没人敢吭。

艳玲托着鲜血四溢的手臂委顿在地上，脸色白如雪纸，低声道：“杀了我——”

小哥走上去蹲下身捡起地上她跌落的枪，微蹙额头轻叹：“陶鲁斯PT738迷你系列，艳玲，这可是当年我送你的，你怎么——”

他的头机械的扭动着，带着不受控制的节奏，显得怪异而惊悚：“可以，这么残忍……”他的尾音如同尖锐的铁器自地板上刺啦而过，让人抓心挠肺的难受。

艳玲的头抬起，脸上竟带了淡淡的笑意：“杜爷，对不起，还请你看在艳玲将近十年主仆的情分上，赏我一个痛快”

“为什么？将近十年的情分却还比不过你们一年的相识，难道只是因为，你跟他上了床”小哥蹲在她面前，手以托着她的下颌，声音恢复了常态却带了沉重苍凉的气息。

“这么多年来，支撑着山子活下去的惟一信念就是杀尽你们杜家人”艳玲抬手拭过脸颊，鲜血沾染在唇角，衬得她残白的脸愈加透明，笑道：“他活的太累了，每一天每一分钟都挣扎在无尽的深渊里”

“杜爷，当年屠杀他家人的时候，你父亲明明可以杀了他的，而杜霸之所以留他一命，也不过是为了看着他苦苦挣扎在生死俱不能的轮回之间，够了，真的够了——”

“是吗？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才是真正的杜生，是他要杀的仇人”杜生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艳玲苦笑着摇着：“都一样，即便是他知道了也杀不了你”

杜生颇有些苦恼的按着额头喟然长叹：“艳玲，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既然背叛，又不叛的彻底，你说我到底该如何处置你？”

“生子——”

“不要叫个名子”杜生勃然大怒，阴冷暴戾自他周身而起，双手却遏制不住的颤抖，愤恨道：“艳玲，十五年前杜家发生叛乱我父亲被杀死，是你带着不满十岁的我躲藏在山石后……，是你为了救我而跑出去引开那些人，却遭受那群人的轮奸，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呆在归院，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艳玲从地上爬起背过身，朝着山子慢慢爬去，身后拖了一地的血迹，笑意自她嘴角蔓延开来，无声流淌，双眉骤然睁开轻声：“生子，算姐姐求你了，让我去陪着山子吧，我真的累了……”

杜生仰头咽下眼眶里的水意，抬臂扣动贩机。

艳玲伸向山子的手僵在半空中，笑意凝固在唇角，生子，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杜生垂头收起手中的枪，冷然：“艳玲厚葬在杜家墓地，山子扔海里”

旁边的黑衣人拉起地上的尸体，迅速除理着一切，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