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宵拭去她脸颊上和着鼻涕的泪水，轻柔而笑：“都多大的丫头，还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有什么委屈给二哥说，二哥给你出气去”

月文茵心下酸涩不已，如生吞了枚青杏：“凌宵哥哥，你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即便是去上学，也有假期，你倒好，一去不回头，即便是春节都不回来，好狠的心”

说着，泪水在次模糊了视线。

似有利刃刺入心脏，将心割成碎片，早已痛到麻木，月凌宵的手转向旁边，下意的紧纂着旁边精美绝伦的蔓楠花玉晶石角，几乎将那冷硬石角捏为齑粉。

他该怎么说？只是为了放松父亲警惕，才生生忍下那无数个孤清而空寂的夜晚。

没有人知道，自他远离江城后的每一个春节，在那阖家欢乐的日子里，他是如何缩在墙角，泪流满面的瑟瑟发抖，抱头痛哭。

他明明是月宫嫡系长子，可为何母亲自幼视他如垃圾，父亲，又是自何时起视他无物，他记不清，大脑一片空白，稍用力思索便是锥心刺骨的痛。

可他却清楚知道，自己丢失了某件记忆，因为在那之前，他向来都是月宫高高在上的嫡少爷，月宛白心尖上的宝贝。

究竟缺失的那段记忆里，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他自云端跌入万丈深渊，父亲宁愿对着自孤儿院捡回来的杂种倾注满身心宠爱，却对他这个亲生子连个爱怜的眼神都不愿过多停留。

没有人告诉他原因和理由，他只能将自己的存在降低，在降低，在没有查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之前，他只能顺从父亲心底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意愿，远离他，远离这个家。

夜风自窗外掠过，撩起额前碎发遮掩住眼中已蔓起的氤氲水意，他猛的昂头，咽下所有软弱和悲伤，伸手将月文茵死命揽至怀里。

唇畔裂开扭曲暴戾阴笑声音却平静柔和：“抱歉，都怪二哥过于沉迷画画，这么多年都没回来，可是文茵，你也知道，爸，他似乎对我们有些偏见，所以我也不想惹他生气”

月文茵豁然推开他，脸上恨意难平，忍着泪水不恁道：“何岂是偏见，二哥，我是真的怀疑，寒疏城和冥挽才是爸在外面亲生的野种，而我们才是爸自孤儿院收养的孩子……”

声哽咽的不成样子，一头扎进他怀里，大放悲声。

月凌宵脸色瞬间已是阴云密布，双眼闪着野兽般狠戾之光，抬手抚着她后脑却偏离了自己胸间，柔声宠溺：“文茵，别这么说，大哥小小年纪却一手建立起枯风暗雨的势力，助爸铲除了今生最大敌手”

“这些年，月氏在大姐手中更是被打量的井井有条，是我们太没用，什么都帮不了爸，惹得爸心灰意冷”

他拉过桌上纸巾拭去她脸上泪水，笑道：“正是因此，我们才要听爸的话，尊敬大哥和大姐，我们兄妹齐心，爸心里才高兴”

月文茵不屑冷哼，手却抓着他衣襟不放，撒娇道：“二哥，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我们一起回去，给爸个惊喜”

月凌宵握着她手腕，略有羞涩的浅笑：“文茵，二哥不瞒你，其实我这次回来，爸并不知道，我是……”

他猛的抬头，声音里带了几哀求：“你答应二哥，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包括三娘在内，我不想惹爸生气”

月文茵呼闪着漂亮的大眼睛认真道：“那你要告诉我实话，是不是为了偷偷回来看心上人”

原本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月凌宵唇角泛出丝苦涩笑意，她禁不住往他怀里在次噌去，欢喜道：“是真的，二哥有心上人，太好了快告诉我是那家千金。二哥这是好事，你为什么要瞒着，爸知道了也会开心的”

月凌宵轻拍拍她的肩，为难道：“文茵，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是我在国外救下的孤女，身子已经不干净了，这辈子别说嫁给我，连踏上月宫的资格都没有……”

月文茵猛然想起蓝梦莉，身子习惯性的向地上缩去，惊得双唇都泛着灰白，是呀！她怎么忘记月凌宵是蓝梦莉的儿子，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