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个人都没有睡着。一个担心傅笙染头天晚上太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个担心自己一个电话打过去，会吵了骆卿的睡眠。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很有“默契”的在彼此煎熬中，度过了分别后第一个漫长的夜。

火车晚点，过了原定时间近两小时才到成都站，接着辗转到学校分设在此地的工作室。等了片刻，所有人还没有从长途跋涉的疲惫中缓过点神，就有负责招聘的人来带新人回公司。

几十个人被三三两两的带走，中间有一个单独被带走的男生，神色微微有些惆怅，背起行囊回头看了看剩下的人，孤身一人投入了这茫茫城市之中。

一小时后，同一批学员中留下的只剩傅笙染一人了。她有些无奈，怎么也没想到留在最后的人会是她。可是极个别的歪瓜裂枣矮矬丑都早被分配走了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正当傅笙染心里千军万马奔腾过的时候，工作室的负责人老贾说话了。

“傅笙染是吧？你先过来坐会儿，冯经理马上就到。”半老头子拍了拍身旁的沙发。

傅笙染暗暗看了他一眼，老贾正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手里夹了根烟，眼睛在吐出的烟雾里眯成狭条状，身子瘦的跟只猴似的，肚子却及夸张的鼓出一大圈。整个人看起来油腻又猥．琐。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到下午六点，传说中的“冯经理”仍然没有露面。

傅笙染等得快要失去耐心，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推门而入。

“老贾，还不准备下班么？走吧，先去吃饭。”老徐娘的眼神落在傅笙染身上“你是？”

“傅笙染，今天刚到，在等老冯来接她呢。”半老头子老贾出声道。

“哦，傅笙染啊，你也一起来，还是？”

“再等会儿吧，老冯应该也快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冯经理径自走进办公室，一看空旷的休息区，圆饼似的大脸盘就垮了。

“老贾，不是说好给我留个人的吗，人呢？你别告诉我又给别的公司了啊。”

“喏，这位就是。”

傅笙染站起身，对着冯经理微微欠了欠身。

冯经理愣了一下，没想到老贾会把傅笙染留给他。

他所属的公司虽是国有企业，底层员工的薪资却不高，每个月扣除五险一金剩下来的钱仅仅够吃饱饭。他所负责的部门又属于后勤一类，平时人员极不稳定，招来的人也大多是其他公司挑剩下的，好的都被挑走了，没人要的才轮得上他。因此乍一见到傅笙染，他根本没把她和“自己未来下属”联系起来。

吃惯了糟粕，一下子给他来碗白米饭他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她叫傅笙染，是这一批学员里最出挑的，怎么样，这次我可没亏待你们公司了吧？”

“行，那我先带她回公司了。”

“笙染，好好工作。”

“猥．琐”老头子叫住她，一双贼眉鼠眼里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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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暂时到监控部去，那里工作相对轻松一些，不过责任心也是很重要的，监控覆盖整个工作区和生活区，工作时间二十四小时轮守制，工作期间不得离岗。有问题吗？”

“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明天开始会有新人培训，工作细节我会安排前辈教你，宿舍楼在生活区，我等会儿叫人送你过去。”

“好。”

“生活用品还没来得及准备吧？刚好我这里还有一只桶，平时洗衣服应该用得到。”

冯经理从旁边取个了小木凳放在书柜旁边，站在上面踮起脚尖，从书柜顶上吃力地够了一个红色的塑料大桶下来。

“哦，员工宿舍楼跟学校里差不多，男女生活区是分开的，洗漱间和洗衣房也是单独分开的。”

所以说这个大的出奇的桶就是用来装湿衣服的了？

冯经理有些胖，脸上的肥肉把一双眼睛挤的狭长，中年发福的身材有些行动不便，稍稍动作额角便渗出了汗。

“谢谢冯经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