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昨天刚得到两张音乐会的票。陶陶我们一起去吧！”

听到段霖这样说，陶陶慢慢抬头，在脑海中不停思索着借口。

“正好明天陶陶要去做复健，段霖你陪着一起我也放心！”楚虞适时开口，缓解了餐厅内的尴尬。

“我——”陶陶还想拒绝，可见段霖一副高兴的样子，便将否决的话吞回肚子里。

“那我明天早早来接你？”

“好！”

段霖这顿饭吃的心情非常好，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

吃完饭后，几人又聊了一会儿，随后莫恪才带着段霖离开。

等他们离开后，大厅内再次陷入安静。

“小虞！”陶陶唤着楚虞的名字。

楚虞转回身，走到她身边蹲下：“陶陶，我希望你能快乐。你可以说自己不喜欢段霖，但是总归要尝试看看别人的，不能总被过去的事吊着，那样太难受了。”

陶陶原本要说出口的话梗在嗓子里，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认为段霖怎么样？”

楚虞坐在地毯上，就像是大学时候的她们一样，岁月无忧。

“我并不熟悉他，可是我却将他对你的好都看在眼里。我也只是希望你能走出去，而不是一直困在原地。”

陶陶明白楚虞的意思，可她心中却一直有一个坎迈不过去。

只见她苦笑开口：“小虞，你知道吗？”

“什么？”楚虞抬头看她，只见陶陶眼神中隐隐有水雾浮起。

“当年的谢辕，对我更好。”

话音刚落，楚虞征楞在原地的瞬间，陶陶已经转动轮椅前往电梯。

楚虞坐在地毯上，浑身僵硬，她紧皱着眉头。

觉得自己刚才似乎错了。

好的坏的，又哪里是她能帮陶陶做的决定。

只要陶陶做任何决定，她都在身后支持就好。

转头看着好友单薄的背影，楚虞的心被活活揪起。

酒意散去，楚虞从地毯上起来前往二楼书房。

她刚推开门，便看见男孩趴在书桌上，双眼却直直盯着门口。

空洞且又黑又大的眼睛，楚虞看到的一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伸手开灯，等房间亮起，她的心才沉下。

“怎么不吃？”看着面前仅碎了一块的莲蓉月饼，楚虞出声询问。

男孩双臂慢慢从桌子上收回，他低垂着脑袋保持沉默。

“怎么话也不说了？”

“你什么时候送我离开？”男孩声音冰冷，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

楚虞拿文件的手一顿，随后很自然开口：“明早。”

男孩浑身有些发抖，甚至目光都无法完全聚焦在楚虞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送走我？”

“我不是你的孩子吗？”

“你不是很疼爱我吗？”

男孩发出了很多疑问，可楚虞却是一个也没解答。

她抱着一堆文件，走出书房，并且上了锁。

楚虞心情却十分沉重，她也知道，面对这样的一个孩子，她总是无法彻底硬下心肠。

可要想知道真相，就必须要付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