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芜霜停住脚步，“你知道？”

“是，我知道。”

“好，你。”

“不行，你发誓，我怎么知道你还会不会出尔反尔。”

“哼。”白芜霜冷哼一声，“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提条件？”

“我………”

他是没有资格，可他也不想死啊！

转念一想，即使不救，让扶桑杀了他，也好过暗无日的活着。

“我告诉你，出了落川，一直往北，大约五万里，有一条河，名曰赤水，赤水之上，是一座大山，山上的雪终年不化，在山巅处，有一方圣池，圣池云雾缭绕，结界错综复杂，圣池的周围，长满了七星草。”

“安云雷，看来你是真的活腻了。”

“什……什么意思？”

“你的圣池，是接神木的根部，九万年前，共工怒触不周山，七星草也一并绝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样，我只是从书里看到的。”

罢了，她还是想办法另外找吧！

不再管安云雷如何祈求，白芜霜都不想多看一眼。

寂影要如何对他，都是他自作自受。

落英殿外的困妖阵已经启动，她不能出去。

出来的路，还是那床榻之上的黑洞。

凌紫越听见地下传来的声音，先一步躲了起来。

白芜霜看时间还早，她也累了，随手拉过一块布垫在床上，手心翻转，一坛桃花酿出现在手里。

她半躺着，抬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酒水顺着精致的唇角流到锁骨外露的脖颈，打湿衣襟，不出的张扬与魅惑。

她磕着眸，手臂举高，往嘴里不停的倒着酒，如喝水一般。

衣服下滑，露出了手臂上的伤痕累累。

一道一道错综复杂，深可见骨的伤口，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

凌紫越已经呆住了，她怎么……怎么会伤成这样？

她回来后，一直没认真的疗过伤。

伤口偶尔会发出抓心挠肺的刺痒，每次，她都是直接将酒水倒上去。

这样，即使疼，却不再痒，会舒服许多。

这次，也不例外。

她把未喝完的酒倒在露出皮肤的那只手上。

嘶………

哪怕已经习惯，却还是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疼。

真的好疼。

她微勾唇，肉体的疼，到底比不过心疼。

忍住了这只手，她换了只手，一样的伤痕，一样的触目惊心。

凌紫越将她的疼，她的隐忍，都看在眼里。

见她还想往另一只手上倒酒，他再也忍不了，灵气匹练打翻了她手中的酒。

白芜霜戒备的盯着凌紫越的方向，这里居然有人，而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凌紫越从暗处走了出来，白芜霜看清来的人是他，明明已经心如止水，还是忍不住疼，又似无所谓的磕上双目。

凌紫越疾步走近，蹲在床榻边，心疼的抓起她的手，眼眶湿润，“霜儿，谁赡你？”

“嗯？”白芜霜不咸不淡的微微掀开眸子，轻暼了一眼，收回被他抓在掌心的手，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极具挑逗，“怎么？心疼了？可你是谁？与你有关？”

凌紫越一怔，她的声音，好冷。

还有她的眼神，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