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你先别着急。张大爷是最近才联系上的，我们琢磨着拍个纪录片，讲讲这些像我们一样的边缘少年，想借学校的场地，正好遇上张大爷值班，才跟他聊起来。杨老师一直在基地，本身工作也是这些，所以不需要避嫌。我们大家都很想你，真的只是怕打扰你的生活，我知道朋友之间不该说这些，可是你为我们做过那么多，我们也得为你考虑考虑，不是吗？你别生气啊，你为我们生的气够多了，之前总开你玩笑说你嗑／药，可你病得那么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天天跟我们胡闹。”

“都知道了？”

“嗯，都知道了。”

“对不起。”空气沉默了一会儿，众人都没太想通路陈这三个字究竟是在为什么道歉。

“可以，跟大家聚一次吗？”路陈眼神里带着些期待，又想是在回忆什么，“虽然我们好像都变成无聊的大人了，但是……从来没人像你们那样对我过，之前没有，后来也没有了。好想再那样活一次。”

“好啊，我们约着大后天一起回学校呢，你要是有空就来嘛。你不生气了吧？胃疼就嗑点儿药，没人笑话你。”

“磕过了。”路陈笑得张扬，“那就到时候见吧，今天先不跟你吃饭了。我手机、微信都没换。走吧，沈老板。”

“磕过了还疼成这样，看来之前你／妈也没说实话吧？等我联系你啊。”

覃寒嘀嘀咕咕的话落进了黄米耳朵里：“嗑／药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啊。”覃寒显然被突然开口的黄米吓到了，“她不是总要吃止痛药嘛，当初还说我们戒烟她就戒药呢。”

“你吃止痛药了？！”黄米拉住路陈，“什么时候吃的？吃了多少？谁让你吃止痛药了？！”

“没吃多少。”路陈按下黄米的手，“我们先走啦，寒哥，到时候见哦。”

“好。”

路陈上了车，没像往常一样把座椅放倒，而是直挺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不一会儿，她就把身子往前弯了弯。

经过了采访和叙旧，路上倒不那么拥堵。黄米把车子开得飞快，车上的人看着熟悉的路线，都心照不宣。

“你偷吃止痛药了？”还是黄米打破了沉默。

“啊？”路陈抬了抬头，“嗯，吃了点，药效好像过了。”

“你能耐大了啊路陈？会偷偷吃止痛药了？”

“能不能开慢一点？我有点想吐。”

“不能！开慢了你死车上算谁的？”黄米没好气地说道，飞速行驶着的车子却似乎更加平稳了些，“不经过我答应赵承烨接采访就算了啊，还吃上止痛药了！你行啊，路陈，你真可以！别以为你难受我就不说你了啊，你等到了医院的，我收拾完赵承烨就来收拾你！”

“开车别生气。”路陈小声劝道。

“姑奶奶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拿小命开玩笑！”黄米撂完狠话便专心开车去了。

坐在后排的丁乙恰到好处地接过了白脸的角色：“路陈，你别怪黄米说你，止痛药不能乱吃。今天和上次应该都不是单纯的胃疼，你这样自己吃止痛药可能会掩盖病情的，知道了吗？”

“嗯。对不起。”

沈上清心里明白黄米生气的点，虽然看着路陈可怜巴巴的很是心疼，却也只是用手轻轻安抚着她，闭紧嘴巴没再去戳黄米。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丁乙仔细观察着路陈。

“我，”路陈咽了咽口水，“我没事。”

“没事？！”不等丁乙开口，黄米又发作起来，“没事为什么主动提出来要去医院？撒谎上瘾了是不是？我们这些人都是多余的是吧？”

“对不起。”

“你回回就是道歉快！知道对不起干嘛自己吃止痛药？您要是但凡吃了能管用也成，这ｔｍ有用吗？不是照样得疼？自己瞎吃！”

“对不起。”

“好了，黄米，你稍微说说她就行了啊。不过，路陈，黄米说得也对，正常剂量的止痛药确实对你没什么作用。”丁乙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紧张起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