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半瞬，试探性的问：“殿下，您怎么会有七霄花？”

萧长歌问这句还特意将嗓子装柔了许多，说完自己先起了一身疙瘩。她倒是想问问楚兮是从哪里弄来的七霄花，她也能摸着尾巴看能不能寻上一两朵。

楚兮倒没有即刻就答，他靠坐好好之后扣着她小臂的手慢慢扣上她的脉腕，他冰凉的指节按在她的脉息处，力道很轻。

萧长歌拿不定他要做什么，诧异看过去。

楚兮眉目淡薄而威仪，声音比平常稍冷，唇角甚至带着淡淡的笑：“知道的都死了，你想晓得？”

他的指尖哪怕走毫厘真气入脉，自己都会命丧当场。

不就一朵花，用得着这么人命关天吗？

萧长歌被他堂而皇之的态度惊到了，手腕子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屏了口气，将声音放得更柔了些。

“殿下，吃鱼吗？”

女子温柔的声音近乎蛊惑，楚大爷簌长的眼睫垂了半响，就差将嫌弃写在脸上：“不要刺。”

萧长歌没忍得住噗嗤一下笑出来，楚兮似乎觉得她太放肆了，冷刀子般的目光瞥着她。

萧长歌第一次觉得这人约莫比平日清醒的时候娇气些，她哄起来：“是鳜鱼，刺少，奴婢一会帮您挑好了，肉质鲜美……”她絮絮叨叨到这，突然感觉喉心一疼，发不出声音，瞪大了眼睛。

楚大爷侧耳听了会，约莫该是打中了，将弹过真气的手收回来：“你礼数太差，日后还是别说话了。”

萧长歌：“？？”她翻了翻眼睛，倒是没有贸然去解穴，看向楚兮冷漠的脸，感情他是这个德性？

楚大爷看她不动，又不乐意了，凉飕飕瞧着她。

萧长歌难得觉得后颈发麻，连忙摆摆手指指外边小桌几，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楚兮这边只感觉一阵扑扑闪闪乱七八糟的风，他瞧不见，又觉得这个人腻聒噪，但是他不得不得吃些东西了，便道：“走过去累，你搬过来。”

萧长歌实在不敢再抱他，怕他又突然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来，又确实不忍心他走动，无奈笑一笑，认命的叹了口气，便去搬桌几。

楚兮大概以为她是个寻常奴婢，点穴的手法比较简单，她出去之后便自己解了，搬来小桌几放在床上，瞧了一眼楚兮，打开食盒摆好，开始给他挑刺。

鳜鱼肥美，蒸得极鲜，萧长歌并不擅长伺候人，小心挑了一轮，挑着挑着便见楚兮神情有些放空，眼睛似乎在看，又似乎没在看。

楚大爷今日第二懵，萧长歌算是搞明白了个大概：“醒了？”

屋子里食物香气逼人，她一开口，楚兮眉宇便柔和了半分：“这是舍得喂饭了？”

他刚刚梳洗过，长发披散，身上还带着皂角的香气，就这么靠坐在灯色下，带着微微的倦懒，温雅宁静。

萧长歌将木勺递到他手里：“加了参片的粥，你先自己喝，奴婢给您挑鱼刺。”

楚兮倒是未动，手指轻撑过额侧：“小婢子，养官人银子既然已经花了不少，顺道喂个粥？”

他倒是入戏得快，萧长歌瞧了一眼：“得寸进尺。”

楚兮淡定瞧着她：“不喂不喝。”

这是她大爷没错了。

萧长歌瞪了一眼，扒过粥碗，捏过楚兮的下颚，就这么喂了勺，楚兮被她突然的动作整得脸色一白，轻声呛咳起来。

萧长歌哪里做过伺候人的事儿，更别说喂粥了，也是一懵。

楚兮咳了会，才顺了些气：“就这么喂吧……把我烫过去了，你也省事儿。”

萧长歌这才感觉到自己托在掌心的粥碗滚烫，心道伺候人也是一门大学问，比如楚兮伺候她的时候，显然得心应手。

她突然想起楚兮腰侧的烙印，一边将粥搅凉了一边问：“你腰侧的字怎么回事？”

楚兮神情微动，他单手挽后，枕着脑后：“小时候做过奴隶，经常挨打，还不给饭，又长不高……”

萧长歌想起他初醒趾高气扬的样子，又想起他这张说不了几个货真价实字的嘴，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