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姑娘，你......”

“把姑娘去掉”

“额，九儿”

赵孤月觉得尴尬，赶紧把桌上的点心推给她。

“九儿，我见你和胖爷喜欢吃这些小东西，特意做了些点心，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九儿给胖爷擦干净身子，让它去外面甩甩，胖爷先盯着桌上的点心瞧了瞧，然后扭着身子大步跑出去，使劲甩了两下，又屁颠屁颠的跑回九儿身旁。

盘子里的点心很精致，看起来非常有食欲，九儿眼睛放光的盯着，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喂给胖爷，又拿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

“这是什么”

甜丝丝的，味道极好，九儿眼巴巴的盯着盘子里五颜六色的各种点心，满脸惊奇。

“这是芸豆糕和花饼，我还会做其他的，你要是喜欢吃，我便多做些”

见她喜欢吃，赵孤月总算松了口气，自见到九儿的第一眼，她对她总有种莫名的害怕。

她以为，传闻中的妖女很可怕，狠戾杀戮，血腥恶毒，没想到接触了之后，其实没那想象中的可怕。

九儿又捏了两块喂给胖爷，自己吃第二块的时候，指尖一顿，忽而漫不经心道：

“我不白吃你的东西，银子没有，我可以许你一个条件，说吧，你想得到什么”

赵孤月一愣，继而赶紧挥手解释道：

“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换取条件才给你做点心的，我只是看你喜欢吃，正好我又会做，反正闲着没事而已，你千万别误会”

看她喜欢吃是真的，有些讨好的意思也是真的，但她做点心的初衷，只是想同她多亲近，抵消心中对她的恐惧而已。

“九儿，我是真的想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会带着仇恨和怨气死去，便是做了鬼，也是仇怨极深的厉鬼，万劫不复，永无止境”

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没了狰狞可怕的伤疤，此刻是光滑一片，赵孤月的目光里是复杂的感激。

九儿把剩余的点心全喂给了胖爷，又给它倒了杯水。

“是你娘找到我，让我去帮你，她不想你复仇，只愿你好好活着，如果你想反悔，还来得及”

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赵孤月，九儿平静淡漠的眸光里毫无任何情绪。

“我娘？”

赵孤月一愣，很是激动，抖着身子满含迫切期待的看着她。

“是我娘找到了你？所以你真能看见她，九儿，我能不能跟她说两句话，我.....我真的好想她”

赵孤月泪目，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九儿伸手擦掉胖爷嘴角的点心碎渣，又喂了口茶。

“她现在不在这里，有什么话你写在纸上，我可以帮你带给她，现在告诉我，你后悔了吗”

话落，她又补充了一句。

“没了灵魂，就是失灵人，一旦成为失灵人，你便不再是你，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只一副身躯游荡在世间，你自己想好，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闻言，赵孤月身子一抖，却是片刻的沉默后惨然一笑。

“九儿，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不顾一切的爱，孤注一掷的爱”

爱？

那是什么？

“我对君长楚，就是这种爱，一开始，不敢尝试，不敢深陷，害怕身份悬殊，担心总有一天，他会负了我”

赵孤月没等九儿回答，径自握紧了双手，神色凄凉。

“可是，我还是爱上了他，爱的不顾一切，爱的孤注一掷，爱的失去判断，最后，付出惨痛的代价，或许你不会理解，可是，当这种爱变成枷锁，便只剩仇恨”

若是没有了仇恨，她会活不下去的，她会疯，会死，会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