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安慰人，在她哭的时候，他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替她擦眼泪，再抱住她。

等到她够了，不想再哭了，哭不动了，纪修昀才缓缓开口。

“要不要跟我结婚？”

沈暮意微红的眼眶愣愣的看着他，脑子一团乱，心跳的都快要爆出来。

他说什么？

疯了。

纪修昀很有耐心，也没有急着要她回答，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屋里没有开灯，沈暮意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

她很紧张。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也不知道答应会有什么后果，不知道不答应自己会不会后悔，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

因为哭得太大声，她的嗓子有些哑了，仅仅一个字音节都发不完全，如果开了灯，她一定知道此时的自己一定狼狈极了。

她手里攥着那根棒棒糖，摸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费劲的拆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有个闪亮亮的戒指。

沈暮意想都没想，把戒指取出来递给了他，“给我带上吧。”

天是黑的，入夜了有些凉，窗户没关，风从窗户吹进来，却没能把沈暮意吹清醒。

她甚至有点想督促纪修昀快一点，因为她害怕这不是真的。

她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她害怕纪修昀根本就没有爱过她，她害怕这么几个月来度过的所有像梦一样的生活都是假的。

这好像是一个结束，但又好像是一个开始。

纪修昀单膝跪地，把戒指给她戴上，吻了吻她的手，又站起来吻了吻她的眼睛。

她的脸上有泪痕，咸咸的，还有点苦。

他忽然，很想占有她。

沈暮意眼睛微闭，感受着来自他小心翼翼的接近，发现这一切都不是假的，她有些惊喜的抱住他。

他僵了僵，显然对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感到诧异。

但很快就反客为主，黑暗里，他看不到沈暮意此时的样子，但却闻得到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让人着迷。

一个吻结束，风吹起来，耳畔全是风吹动树梢的沙沙声，还有女孩的呼吸，清晰极了。

她突然觉得，无论生与死，困难亦或是苍老，那些她曾经以为会打败她的东西，那些她避不掉必须遭逢的东西，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以前她把妈妈当做自己的光，现在，妈妈，你听到了吗，我找到了我的另一束光了。

不管将来要遭遇什么，身边有他，就不会再害怕，就不会再受伤，就不会难过了。

她也愿意把自己的全部交给他，放心的，不带留恋的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