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老母常年卧病在床，宁轲便一直在外做工赚钱，照顾母亲的事情全摊在了她的夫郎宁周氏身上。

宁周氏身材娇小，面容谈不上多好看，但却带着恬淡宁静。人一眼看过去，莫名会从他身上感受到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苏慕歌他们进去的时候，宁周氏正细心地给宁家老母喂药。听见动静朝着他们几人点了下头，便出去忙活了。

比起那些长舌聒噪男，宁周氏安静地不像话。

宁轲暗中瞪了宁周氏一眼，随即陪笑着：“弟妹别见怪，他就是这个性子。”

原主的记忆中关于宁家的事情很少，苏慕歌根本不知道从前的宁周氏什么样子，自然不会见怪。

更何况，这种安安静静的性子也挺好。

趁着这会功夫，苏慕歌开始打量起躺在床上的宁家老母，眉心慢慢蹙了起来。

太奇怪了。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孩子跟父母长得不像的人。宁家老母满脸褶皱，头发花白，身影佝偻，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轮廓，连清秀美人都算不上。

生出宁轲这样的还能理解，可要是生出宁素宣这种的……

苏慕歌目光在宁家老母跟宁素宣身上转了几圈，慢慢敛下眉心。

难不成……素宣随了他那死去的爹？

这么一想似乎也就能通了。

“妻主，那些奶…”

苏慕歌回神：“对，你去告诉阿姐，那些奶要放到地窖，不然会坏的。”

宁素宣：“好。”

／

中午宁周氏做了一桌子小菜，绿白交错，看起来有种别样的可爱。

许是今日家里有了人气，宁家老母也幽幽转醒下了床，跟大家一起围在桌前吃。

“阿娘，您吃这个。”

“哎呦喂宣儿，你吃你的，别管娘。”

“我没事娘。”

宁素宣一直在旁边给宁家老母夹菜，伺候得好不周到。

苏慕歌撑着脸看了一阵，忽然觉得有些吃味。这孩子……好像都没这么伺候过她吧？

“呕——”

正想的出神，旁边蓦地传来一道呕吐的声音。苏慕歌一顿，偏头看过去，才发现原来是是宁周氏捂着嘴别过头干呕起来。

宁轲的脸渐渐黑了起来，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忽然顿起粗暴地一把将宁周氏拉进了屋里。

宁周氏磕磕绊绊地顺着妻主的力道被扯进屋子里，连一句慢点都不说。

“……？”

苏慕歌还疑惑来着，宁素宣就已经替她问了出来：“阿娘，姐夫他怎么了？”

宁家老母还面无表情，干枯起皮的嘴蠕动一会，似乎有些不愿提此事：“没什么，你姐夫他有身子了。”

“有身子了？”

宁素宣一愣，随即喜上眉梢：“阿娘，姐夫有了身子你怎么也不给素宣说一声？早知道这次来，素宣就将家里新绣的绣帕拿过来。”

远山县世代相传的规矩，每逢有男子怀孕，亲戚都要送新绣的绣帕以示喜庆。

苏慕歌也插嘴道：“是啊阿娘，素宣男工做的可好了。你要是早说，我们就早点准备了，这回来也就不至于这么寒碜了。”

宁家老母脸上带着笑意，“歌儿有心了。”

“……”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慕歌总觉得宁家老母并不喜提宁周氏怀孕一事。而且宁家老母这笑……

太像现代那种职业假笑了……

这老太太的祖上不愧是在宫里混过的。

不过既然别人不喜欢提，苏慕歌便也就顺势住了嘴。

三人坐在外面吃了一会，骤然听见屋内传来凳子陶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声音。

宁素宣手微微一抖，忽然放下筷子抿唇站了起来：“阿娘，我进去看看。”

“你。”宁家老母忙伸手去拦他，却连宁素宣的衣角都未抓住。

眼见着宁素宣就要走进去，宁轲忽然打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右手腕上被划下一道血痕，瞧见宁素宣站在门口，蹙眉问：“素宣，你不陪阿娘用饭站在这做什么？”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