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又绕回去了？

我眉头紧锁，指着骷髅头，再次问绣娘：“你真不认识她？”

绣娘没好气道：“你神经病吧！这个样子，连她爸妈都认不到，我怎么认识？”

我见她言行举止，全是正常的小女儿姿态，不像在演戏，一时还真没了主意。

等等，头颅……

一个有些恶毒的想法，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我闷声道：“这个就是尤阿婆，她死了。”

绣娘一愣，怒极反笑：“我看你这人真是神志不清了。我昨天才刚跟她谈完订单！”

我挑眉道：“你见着她了？”

绣娘知道我什么意思，挑衅似的晃了晃手上的手机：“视频通话。”

我依旧不气馁：“那你现在再打试试？”

绣娘霍地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远比阿孜丽更成熟、也更有异域风情的俏脸，怒瞪了我一眼，拨通了尤阿婆的电话。

接连打了几次，确实没人接。

我暗暗松了口气。

要是那边真接了，不管是不是尤阿婆，我接下来要做的，都很难进行下去。

绣娘急了，看了眼骷髅头，脸上依旧不信，边收拾边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还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能一夜之间，突然变成干尸？尤阿婆收了我十万块的订金，可不能让你们串通一气，拿一个骷髅头来糊弄我，吞了这笔钱！”

好家伙，合着她还怀疑我俩跟尤阿婆是一伙儿的。

三人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走了约莫十多分钟，到了昨晚那间废弃的吊脚楼。

我和林云霆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咋舌。

吊脚楼的外观，依旧如昨晚那般，萧条破旧——可屋内却截然不同。

没有蛛网、没有断木，更没有那个被风吹散、阴气森森的尸体；内堂干净整洁、窗明几净，摆着一些简易的家具，和一只只油腻腻的木桶。

昨晚阿孜丽身死的陋巷，游客络绎不绝。陋巷两侧的木屋，也都顾客盈门。

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和林云霆，一起梦游了？

“尤阿婆！尤阿婆你在吗？”绣娘当先进屋，探头探脑地大喊。

“来了。”

堂屋一旁的侧室，一位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手脚麻利地走出来。

“您怎么不接电话呀？”绣娘蹙眉问。

尤阿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在里间备料。阿婆老啦，耳朵不好使啦！”

绣娘冷笑看着我：“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

我哑口无言。一旁的林云霆，却浑身筛糠似的颤抖起来。

“怎么了？”我皱眉问。

“是她！就是她！”林云霆哆哆嗦嗦地指着尤阿婆，“我那晚看到的那只鬼，就是她！”

尤阿婆眯眼看着我俩，咧嘴道：“两个小伙子看着面生呐，外地来的吧？来来来，先进屋喝口水。阿婆年纪大了，招呼不周，你们有啥需要的，请自便吧。”

我见尤阿婆压根儿没将林云霆的话听进去，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跟着绣娘进屋。

“阿婆啊，我这位朋友说，用了你店里的神油，皮肤烂掉了咧！”

绣娘喝了口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俩。

尤阿婆一愣，急得直摇头：“可不敢说这种话！阿婆我本本分分做生意，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怎么可能出这种事？这些都是彩南深山萃取的中草药精华，只养人，不害人呀！”

我起身道：“我能看看吗？”

尤阿婆赶紧抬手：“你看，你看。”

木桶子里全是绿油油的油水，很清澈，散发着一股混合中草药的清香，确实和我从林云霆身上闻到的尸油恶臭味，截然不同。

“小神仙，这事儿怪得慌。要不咱先走吧，晚点再来查？”林云霆悄声建议。

我摇摇头：“不行。”

林云霆不干了，拔高了嗓子：“嘿你这人，咋这么轴呢！爱查你查，我走了！”

林云霆脾气越来越暴躁，一甩脸，真就扬长而去。

我担心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