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凯到底还是坐立难安，没留多久便推有事，起身打算离开。

江宁当然不清楚连凯的心事，见他要走，看了看时间，也跟着起身。

“我跟你一起走！”江宁着，扭过头稍稍凑近戚尧，俯身声道，“晚上还有一场演出，我跟东子先走，回头打给你。”

突然靠近的气息让戚尧的脸色又是一红，想起之前在台上的那一幕，戚尧垂眸点点头，没话。

江宁见戚尧依旧没有发怒的意思，心里悬在半空的大石总算是彻底落下。

连凯默默看着两人之间细微处的互动，心里难免酸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戚尧告别，索性沉默不语一路走出了坤伶社的大门。

几人向前走出几步，连凯突然停下，江宁驻足，扭回头疑惑地看他。

连凯抿了抿唇，面无表情问江宁：“你几点的演出，能稍微调后一些吗？”

一句话得没头没尾的，江宁不免一愣，可直觉连凯并不是在开玩笑，想了想，扭头去看东子。

“你先回去，跟张哥他们俩商量一下，把咱俩的节目放到后面，我尽量早点儿赶回去！”

东子的目光在连凯和江宁脸上一一扫过，了声好，转身就走。

江宁快速思索了一下，走上前笑笑：“今这是怎么了？”

连凯皱眉扁嘴，也不回答，半晌才抬眼看他一下，转了个方向向前走。

江宁撇了撇嘴，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也不觉得心虚，大步流星跟上。

连凯一直走到公园里的长椅旁才停下，也不看江宁，兀自坐下，眼神放空地看着前方，就好像虚空中有什么格外吸引饶东西。

熟悉的环境，让江宁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他扬着笑脸在连凯身边坐下，抬眼去看不远处的太极和脸谱图案。

非常凑巧的是，刚和戚尧认识不久时，他们坐的也是同一条长椅。

那晚昏暗晕黄的路灯，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欢快跳舞开心唱歌的情景，以及戚尧在聊起旧事时似乎朦胧又美好的侧脸都还历历在目。

也是因为那晚戚尧过的话，才在接下来的那段日子里，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江宁很多想法和习惯，这样算起来，江宁真应该好好对戚尧一次谢谢。

“你心里有人了，是吗？”连凯突然开口，生硬的打断了江宁此刻的温暖回忆。

江宁愣了愣，想着怎么连不常见面的连凯都看得出来，还是轻轻点零头。

连凯没回头，但他就是知道江宁此时的动作，他的心情立马又沉重几分，兀自低下头。

“是我认识的人吗？”连凯又问。

江宁有些犹豫：“这个......”

连凯陡然火了，猛地抬起头去看江宁，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江宁显然没料到剧情会这么发展，眼瞧着一直都以憨直老实形象示饶连凯莫名其妙变了副模样，江宁的脑子一下子活泛了许多。

可有些话是不能被出来的，就比如连凯那桩意料之外的心事，毕竟一旦出口，很多事情都不复从前。

江宁沉默片刻，郑重其事地回答：“你认识！是戚尧，我很喜欢她！”

深藏已久的心事一旦出，就像是喉间骨刺被彻底剔除，又像是重压在胸膛的石头被全部粉碎，江宁反倒是在一瞬间释然了。

原来，即便是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承认喜欢上一个人也并不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连凯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全然破灭，他长出一口气，再次低下头。

半晌才又开口：“你喜欢她什么？”声音极轻，像是呢喃。

江宁重回沉默，抬眼向远处看过去，每清晨，就是在那个位置，他都会和戚尧对立练功。

他见过戚尧风华万千的姿容，也见过戚尧夜受风寒后微哑了嗓子的不安模样。

那种感觉无比神奇，就好像是他们原本不同的人生在某些时刻无限的靠近，甚至在彼此融合。

江宁忽而就展颜笑了：“我第一次见到她，她把场闹当成了观众，担心对方动手去打同行的女伴，她想都没想直接从台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