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子舒之前想的很简单，为了韩灵均直接找父亲摊牌就是，可是真走到这一步，她发现话到嘴边却很难说出口，尤其在父亲关切的眼神下，她又有点犹豫了，这件事情对父亲来说，也算是半个受害者，毕竟他也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隆院长见隆子舒表情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用开导的语气说道：“如果你遇到什么困惑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是你的父亲，是可以信任的人。”

隆院长越是这样说，隆子舒心中的负罪感越重。

“韩灵均考的怎么样了？”隆院长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强求，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于是转移话题来缓解当前尴尬的气氛。

“第一名。”

隆院长一听，与有荣焉的样子，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笑着说：“不亏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没有让我失望。只可惜他已经娶妻了，不然赵翰林的女儿与他也算是良配。”

隆子舒闻言脸色一沉，突然说道：“让他做你的女婿岂不是更好。”

“如果你有妹妹的话，我还真想把她许配给韩灵均，他非池中物，时机一到必定会一飞冲天。”隆院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隆子舒竟不知道父亲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自己坦白的话，他是不是会助自己一臂之力，当下有些试探的说：“如果……我是女儿身呢？”

隆院长以为隆子舒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往心里去，“胡闹，你堂堂三尺男儿，怎么可能是女儿身呢。”

“我本就是女儿身。”隆子舒一着急直接站了起来。

隆院长起初脸色还很松弛，后面看着隆子舒认真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盯着隆子舒许久，说不出话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隆子舒伸手扯掉头上的束带，一袭飘逸的长发散落下来，原本有些柔媚的五官此刻变得妩媚起来，这那里是什么翩翩少年郎，明明就是一美丽动人的美娇娥。

在隆院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隆子舒缓缓说道：“我也曾以为自己是一个男孩子，可是纸包不住火，得知真相的我找到母亲，可是母亲说如果我是女孩子的话，你就不会喜欢我，会弃我们母女而且，于是这个秘密被我们深埋内心。”

“这不是真的？”隆院长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可是实现就是如此残忍，由不得他不信，他大怒道：“一派胡言，即便你是女孩子，我也不可能抛弃你们，她怎么敢…”

此刻，隆院长的脑子里一混乱，隆子舒今天说的消息真的让他一时半会消化不了，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良久，稍微平复情绪的隆院长这才开口道：“你们都骗了我这么多年，如今不继续骗下去。”

“砰”的一声，隆子舒双膝着地，当着隆院长的面跪了下来，她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隆院长道：“父亲，我喜欢韩灵均，我要嫁给他。”

“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隆院长毫不犹豫的拒绝隆子舒。

隆子舒被隆院长的话给刺激到了，大声反问道：“为什么？你方才明明说过如果有女儿会许配给韩灵均，怎么到我这就不可能了呢。”

“我知道自己没有女儿才会这么说的。”

“可是你现在有了。”

“那又怎样？”隆院长面如寒冰，“韩灵均已有妻室，我的女儿不可能给人做小，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隆子舒嘲讽的笑了起来，“你爱的果然是自己的脸面，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否幸福，难怪母亲会让我女扮男装，原来不过是为了迎合你那脆弱的自尊心。”

“住嘴。”隆院长被隆子舒气得直喘粗气，指着隆子舒的手在半空中不住的颤抖。

隆子舒现在也顾不上许多，干脆破罐子破摔，既然你不愿意帮我，那就不要怪我无情，她冷冷的说：“我是女子身还参加乡试中举，你说如果去贡院告发会怎么样，你这文安书院的院长算不算难辞其咎。”

隆院长瞪大双眼，脸胀的通红，“你……你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