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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跟长在宁展颜身上似的，推都推不开。

宁展颜试了几次，放弃了。

乔苍见她不再挣扎，也老实了，头靠在她肩上，不太舒服，微微皱了眉：“好瘦……云慕祁不给你饭吃吗？”

“……”醉成这个样子，倒还记得云慕祁。宁展颜有点无语，随口道，“对，他不给我饭吃。你把合同签了，我就有饭吃了。”

没成想，听见这句话的乔苍真的坐直了，去拿钢笔。

宁展颜大喜过望，立马配合地把合同递过去，眼巴巴地等着乔苍落笔签字。

可他刚刚落下一笔，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把笔帽盖上，随手将笔往后一丢，目光幽怨地扫了眼旁边的小女人：“不签。”

“为什么？！”宁展颜要炸了。

“签了，你就……跑了。”

“……”

宁展颜放弃了，把合同塞回包里，突然觉得腿上一沉。

乔苍的头直接枕在了她大腿上。

他闭上眼睛，眉目舒展，呼吸平稳绵长……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可这姿势太过暧昧，宁展颜正想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挪开，前面开车的徐熠却突然出声制止了。

“宁小姐。”他恳求道，“让九爷休息一会儿吧。”

宁展颜想起了乔苍床头那些安眠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最近睡眠很差吗？”

她十四岁跟着乔苍的时候就知道，他睡眠状况非常不好，失眠很严重。

那时候常有不同的医生出入乔家别墅，替乔苍理疗催眠。

慢慢地，乔苍的身体被调理到一天能睡五六个小时……现在，又糟糕了么？

“是的。”徐熠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地道，“九爷的失眠状况又严重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徐熠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你失踪以后。”

“……”

宁展颜只觉得好笑。

当初想要她死的人，分明也是他。

在她失踪以后，他才良心发现么？

那他活该！

“宁小姐，你别觉得我多嘴。有些话……”

“既然知道是多嘴，徐助理，那些话就别说了。”宁展颜嗓音淡漠地打断他。

她侧过头看向窗外。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她亦有一盏属于她的灯火，有一个属于她的家。人生至此，她已经没有别的奢求了。

“徐助理，我已经结婚了，有两个孩子。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很幸福。”想到两个宝贝，她脸上露出笑容，缓缓道，“你就当以前那个宁展颜死在六年前那场大火里了吧。我不恨乔苍，他救过我一条命，就当我还了他。可如今，我也不欠他的了。”

徐熠看得出宁展颜此时脸上洋溢的幸福不是装的，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也很亮……可六年前那场大火，和九爷有什么关系？

“宁小姐，你和九爷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六年前那场大火是白念之一手策划的，跟九爷没有关系，他当时找你都快找疯了……”

徐熠从没见过那样的乔苍，整个人暴怒狠戾到了极点，却也好像被困在巨大的无助里……

宁展颜有些发懵。

他在胡说什么？？

‘……九爷说啊，这样才算你把欠他的，连本带利地还干净了！’

宁展颜以为自己忘了，可一闭上眼睛，当年白念之刻薄狠毒的话音就在耳侧响起。

当年的寒意，好像又从心底钻了出来。

就在白念之要烧死她的那天中午，乔苍曾一字一字冷冰冰地警告她：‘宁展颜，你想离开，除非把欠我的，连本带利地还干净！’

乔苍怎么可能不知情？！

徐熠是乔苍的人。

他说什么，一定是乔苍交待的！

……这个男人，又想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