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碰我干什么？”苏汐摸了摸华嘉禾的脸，安慰的揉了两把，头也不回询问艾霖，声线很冷，是质疑，是责问。

【别说，这手感还挺好。】

【你这么吐槽，小心人家知道后，认为你是变态。】

【嘘！】

艾霖握着苏汐的手不松，阴影遮了他的眼，光影间，是那忽明忽暗，丧气溢满。

时间仿若暂停，没有一个人再出声，而聚集了视线焦点的男孩，盯着那个沉迷于摸脸的女孩，她头也不回。

男孩白衣纯洁，清冷自恃，高高瘦瘦，气质出尘，不知迷了哪个女孩的心。可现在，他近距离的看着苏汐，伸手相触，却依然感觉，他和她……隔的好远好远。

像是有棉花堵在嗓子里，艾霖半晌才开口：“我……饿了。”

嗓音又哑又低，眼睫翕动，一颤一颤的，如同陨落的羽翼，满是绝望。

他的王，他的心上人，好像未曾看见过他。

是漫不经心的冷漠。

是令人窒息的难受。

【对哦，他好像只能进食我的血液。刚刚系统一来，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苏汐的手指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初，明明他才是她的血奴，这都什么事啊。

“啊，我想起来了，艾霖现在不能汲取他人的血液，只能是女王大人的，应该是这个原因。”洛梓在一旁补充，争着帮忙辩解的样子还挺可爱。

“苏汐如此矜贵，他怎么配？”华嘉禾嗤笑一声，尽是不耐烦，满满的袒护与偏爱，独属于她的王。

【我也这么觉得！我是什么人啊？他配吗？】

【主人……你飘了。】你会后悔的，但我不说。

“没事，人都救下了，护得护着，不能白救。”苏汐面上淡定，浅浅回答，“水辛那应该有我备用的试剂，你去他那取吧。”

水辛沉默不语，这时才开口应答：“……好。”迟疑来的回复，带着些许疑惑，却终是隐在舌尖，不加倾吐。

“好。”艾霖应声。很低，很乖。

不愿放手。

“松开。”不是一个人，华嘉禾跟苏汐一同开口，下达命令。

艾霖像是才反应过来，松开，跟着水辛走。

事情进行的行云流水，却也安安静静，是风平浪静下的暗潮汹涌。

有黑色在其中流荡啊。

……

黎明将至，天色依然黑得暗沉，是放学时间到了。

“对了，艾霖，今天我没法跟你一起回城堡了。”洛梓专门去了一趟艾霖的教室，向他招手。

“没事。”反应很淡，心不在焉，心里有事。

“……”洛梓还想在说什么，但看艾霖现在的状态好像并不是很伤心，也就自觉闭了口。

……

于是，艾霖出了校门，看到的是被簇拥着的女孩，说着，笑着，坐上了车。

洛梓，荒野，华嘉禾……都是她身边的人。

……可是没有他。

她光鲜亮丽，她妖艳夺目，她浅笑嫣然……美的让他移不开眼。

……可是没有他。

可是

没有他啊。

眼里打翻了墨，周围氤氲了一片肮脏，铺天盖地的冷气，在夜色里更显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