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岸医学中心附属儿童医院的餐厅非常大，应该可以容纳好几百人同时就餐。但是今天所有的来宾都被安排去外面的饭店吃饭了，偌大的餐厅只有秦妍和吉栩两个人坐在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餐桌旁吃着午餐。

午餐还是很丰富的，餐盘里两荤三素，还有汤和水果。

吉栩总是忍不住去看她穿的那条牛仔裙，太显嫩了，把原来已经突然成熟起来的秦妍又整成了一个卡通人物。

“好看吗？”秦妍突然的发问让吉栩赶紧移开了视线。

但是秦妍显然毫无嘲笑他的意思：“你看，我们从来没有坐在这种桌子旁一起用餐盘吃过饭吧？就好像……我们一起上个某个需要住校的学校，现在正在吃食堂。”

“那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

“你是说现在？我把其他人送去饭店吃，那叫招待；我亲自来尝这里的伙食，这叫考察，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吧。”

吉栩吃了几口后，轻轻放下了筷子：“我刚刚从叶嘉良那里过来，对于漩涡，对于克隆……对于我和你的身份，我都知道了。”

秦妍也停了筷，她迟疑了一回，在简单“恩”了一声后接着吃了起来。

“你会跟我说说另外那个吉栩的故事吗？”

我都知道了，我刚从叶嘉良那里出来。好快，我家栩栩真厉害。那个……另一个我，当时是怎么救你的？

秦妍也放下筷子，将她的右手搁到桌子上撑住了她美丽的脸。她就这样以很近的距离看着吉栩的眼睛，用一种带着关心的语气说：“吉栩，现在还不是告诉你这些的时候。”

“为什么？”

“我不希望你背负上不应该背负的压力。”

吉栩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秦妍的这句话。到底是不希望自己背上另一个吉栩在漩涡、在数学计算上的工作压力，还是背负上和她生死纠缠的感情压力？

他又一次回味起秦妍多次说过的“我需要你”来。两个不同的秦妍说出同样的这一句话，是有着完全不同含义的。

“吉栩，就像你所知道的，我的大脑里有两个不同的秦妍。就算我们不去计算昏迷的这些年，我也是一个有着二十八岁生活经历的人了。经历过爱恋，经历过离别，经历过生死，还有我这个责任重大的身份，这些都注定了我未来要走的路。”秦妍微微斜了一下头，抿着嘴给到吉栩一个微笑，“但是你不一样，你真的时候十八岁，你有大好的青春。我把你带到星岸来，首先是因为我相信你，这份信赖胜过所有的其他人。还有就是我知道你有多聪明，你有多大的潜力，不论是在星岸的工作，还是未来我们可能要面对的克隆人副作用……我相信你会是我身边最有能力的伙伴。”

吉栩这时候才发现，餐厅里一直循环播放着某一首歌。那是一首民谣节奏的歌曲，缓缓的，低沉的，让人从心底泛出一些伤感来。他确实想与秦妍再想以前一样亲昵，随便是什么样的关系，亲人也好，死党也好。但是，即便两个人有着共同的克隆人身份，即便两个人在那段也许可以称为前世的过往中以生死相恋，他还是深深感觉到被秦妍推开了。她把自己的身体放在最近的地方，心却推开了。到底，是为什么……

发现吉栩有些出神，秦妍轻轻戳了戳他的脸，这个动作一下子把他又拉了回来。

“吉栩，回去把驾照考出来。心有余力的话，能旅游就抓紧去旅游，能恋爱就抓紧去恋爱。等你开了学，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恋爱……”

“对啊，这么好的年纪，不谈恋爱多浪费。”

吉栩有些不自在，手抬起又放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妍。也许年轻就是会做傻事的，也许年轻就是会说错话的。吉栩纠结许久后说的，居然是：“这是你作为老板给我的工作任务吗？”

“吉栩……”秦妍皱着眉，好像整个人抖了一下，“你不能这样说我。”

吉栩点点头，承认自己说得不对。但是他并不知道怎样哄现在的秦妍，也不知道怎样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