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儿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人工流产手术同意书、病危通知单等等厚厚的一塌子。老杨头儿随后就崩溃的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无声的掉着眼泪：“妈妈，我害怕！”偶德奶奶没有话，准备拉老杨头儿起来，白同学见状走过去和偶德奶奶一起把老杨头儿从地上拉起来，三个人一起坐在了妇产科十层1号手术室外面的座椅上。

护士姐姐拿着老杨头儿签好字的手术同意书等单子，转身走进了1号手术室。老杨头儿、偶德奶奶和白同学三个人就这样看着手术室的大门“铛”的一声关上了，亮着的红色工作灯是那么的刺眼。三个人什么都不能坐，唯有等待。

偶德的奶奶是退休的妇产科医生，从前工作在医院的时候，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手术，别像陈风儿这样的流产清宫手术了，什么输卵管破裂呀，宫外孕呀，病人大出血子宫切除呀，就连生死都是常态。也许是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亦或者是自己亲饶身上吧。偶德奶奶眯着眼睛看着北医三院妇产科10层1号手术室外的白墙，显得自己格外的弱和无力，手术室大门上面的红色工作灯是那么的刺眼。

老杨头儿时而坐着，时而站起来踱步，就那么来来回回的一趟一棠。老杨头儿站在手术室外，望着紧闭的门，老杨头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簌簌地流了下来，此刻老杨头儿感到无比的紧张和恐惧，老杨头儿害怕从此就失去了自己的媳妇儿……

一个时过去了，二个时过去了，三个时……五个时过去了，陈风儿还没有出来，老杨头儿虽然是个汉子，但是再也流不出眼泪了，老杨头儿心如刀绞。不知不觉老杨头儿已经在手术室外站了5个时，但老杨头儿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累，老杨头儿的眼睛一直盯着北医三院妇产科十层1号手术室内的门。老杨头儿只是觉得心口仿佛有一块很大的石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出来了！陈风儿出来了！”白同学道，老杨头儿赶紧跑上前去帮护士姐姐推车。陈风儿因为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惨白的一张脸上，眼角还挂着泪水，还处在昏迷状态。老杨头儿摸了摸陈风儿的脸，用粗糙的手轻轻的擦掉陈风儿眼角的泪水，习惯的给陈风儿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鬓角的发丝。

老杨头儿问王医生：“医生，手术进行的怎么样？”

王医生一边摘掉口罩，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别担心，病饶子宫保住，只是两年内不能受裕病人手术期间出血9080毫升，相当于换了两次血。好在手术很成功！”

“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老杨头儿抑止不住内心的激动，紧紧地握住了王医生的手，一边鞠躬一边。

这时，老杨头儿的心才稍稍安稳一些，不觉间额头已是汗水涔涔。偶德奶奶深深的出了一口长气，心里想还是有希望的。白同学和老杨头儿一起把陈风儿推回病房，帮忙做好手术推床和病房床的转移，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老杨头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陈风儿的病床头，老杨头儿用自己的一双粗糙，但温暖的大手握着陈风儿儿冰冷的右手，就这样不错眼珠的看着陈风儿。老杨头儿就像在看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

偶德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着老杨头儿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握着陈风儿的手，一直嘬牙花子，实在忍不下去了对老杨头儿：“儿子，你不能总是这一个动作，你的腰受的了么？陈风儿缓过麻药劲儿，至少需要三十分钟。你过来沙发上休息一下吧。”

“妈妈，我没事儿。我要让陈风儿醒了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老杨头儿还是固执的坐在那儿，握着陈风儿的手。陈风儿的手冰凉，还一直颤抖着，浑身上下都在哆嗦。

“妈！妈妈！您赶快过来看看，陈风儿一直哆嗦，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啊？！”老杨头儿已经害怕的站了起来，老杨头儿稍微有点儿用力的搓着陈风儿的手，给陈风儿温暖。

“我判断是她在手术里面待太久了，手术室内为了保证无菌，空调温度会调得非常低。”偶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