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你属蜗牛的吗？我时间很宝贵的。”风漓湮怨声怨气道。

“找本座何事？”聂九阙问他。

“没什么事，路过，来看看上缨仙子……不对，是上缨妖精、修炼得怎么样了，免得你一个心情不好，殃及无辜。”

风漓湮口中的上缨妖精，便是方才那颗被聂九阙赐名的紫琼果了。

在救温小艾的时候，风漓湮便将温小艾体内属于上缨的一魂分了出来，一直用灵器养着。

温小艾回来后，风漓湮便开始救上缨。

他让聂九阙去寻了颗紫琼果，借着紫琼果替上缨重塑了元神。

现在里面的那颗紫琼果，便是有着上缨一魂的果子妖。

这些年，聂九阙寻遍世间灵宝，助上缨修炼，等着她修炼成形的一天。

她虽不能完全说是以前的上缨，但对聂九阙来说，那就是他的上缨，不管她记不记得他，以后，她的世界里，便只会是他。

“她很好。”聂九阙说。

“好就行，那本药王便恕不奉陪了。”风漓湮说完，不等聂九阙说什么，便没了影。

聂九阙笑了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片紫琼林万年如一日的繁盛，那颗小果子依旧是林中唯一的一颗小果子。

今天，紫琼林有些不平静。

紫色像花瓣一样的树叶被强大的灵力席卷而起，像是遭遇大风般，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一直持续了很久，等到灵气退去，一切归于平静时，树上那颗小果子已经不见了。

出现在聂九阙眼前的，是个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眉眼带笑，像天仙似的小丫头。

没有一点妖气。

小丫头摸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然后笑问聂九阙：“怎么样？我这个样子可以吗？”

她跑到聂九阙身前，歪着小脑袋看他。

聂九阙呆呆地看着她，目光从她那双熟悉的眼睛、鼻子、嘴巴细细流转而过。

是他的上缨，千年前惊鸿一面，这张脸他记至今日，分毫不差。

她的模样，身形，性格，说话的样子，还有声音，都一模一样。

是他的上缨回来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她又凑近了些，终于看清了他面具的那双眼。

好漂亮的眼睛。

聂九阙回神，微微笑着说：“喜欢。”

听到他说喜欢，上缨开心地笑了。

“那你现在可以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了吗？你之前答应过我，等我修炼成人形，就让我看你长什么样。”

她迫不及待地要他履行承诺。

“想看，就自己摘。”他说，一双眼自始至终都看着她。

“那我可摘啦。”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动手了，真是一刻也等不及。

“你、你蹲下来一点，我解不开你面具的绳子。”她垫着脚尖。

他配合地低下头来。

她如愿以偿地解开了面具的绳子，揭下了他的面具，看到了他的脸。

看到他脸的那一刻，她呆了。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周围是大片的紫色，紫色的落叶落在两人头上，挂在发上。

“如何？可喜欢？”聂九阙问她。

她回神，看向聂九阙，然后愣愣开口。

“嗯……就是这样……”她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小脸红扑扑。

就是这样，明明没有见过他面具下的样子，却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简直太奇怪了，让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摘下过面具，只是自己忘了而已。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好像认识他，是两人相处久了，本就不陌生，所以才觉得他熟悉吗？好像不仅仅是这样。

这份熟悉感，不知来自哪里，特别亲切，特别欢喜，控制不住地喜欢。

“我好像……认识你。”她说。

她的一句认识他，让聂九阙神色跟着动了动，眼底掀起了骇浪。

她没有完全忘记他。

她还记得他，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对他来说，足够了。

千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