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和见小姑娘面颊酡红，眼角带着显而易见的潮红和疲惫，却还要强打起精神做出揪住他小辫子的模样，觉得她这样十分可爱，未多想地答道：“放眼整个北燕，孤是你最亲的人，难道连你的小字也不能知晓？”

容姝听得他这么讲，忍不住扬起一个笑，仰着脸看着慕和道：“太子好记性！”

眉眼弯弯，带着些许得意，语气是连容姝自己也未曾意识到的娇蛮。

落在慕和眼里，当真是明艳又灵动。

容姝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没头没尾的，但经由她这么一提醒，慕和忽而就想起了些事情来。

不过见容姝兴致正好，便顺着她的意道：“哦？这话如何说起？”

容姝好容易逮到一个能在口舌之争上压倒慕和的机会，再说慕和方才那样“欺负”她，她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出口气来，于是故意微蹙了眉头道：“我原以为太子那日问过了我小字，便会牢牢记在心上，哪知竟是转头就忘！”

而后容姝详详细细地说起在大魏时围猎的那几日，慕和是如何偶然听到魏帝唤她明珠，又是如何在夜晚溜进她帐内时刻意提起此事，以及最后是如何厚着脸皮说出“孤往后都唤你明珠”这些话的。

容姝说的绘声绘色，语气抑扬顿挫，仿若说书人在讲故事一般，就怕这顶帽子扣得不够大。

其实容姝刚一起头，慕和就将那些事情都忆起来了，懊恼自己竟将这事儿忘了个彻底的同时，又听得容姝连细节都说得如此详尽，忍不住勾起唇角。不过很快又将笑意掩了下去，只是瞧着容姝，认真听她说。

容姝将事情前前后后讲得清清楚楚，说完后便一瞬不瞬地看着慕和，想看看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哪知慕和一脸平静地听完，面上一点儿波动都没有。容姝见他这般反应，这回是真的有些恼，顺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你这人，当初说了要叫我小字，没想到待我来到北燕后不仅一次也未唤过，并且还将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慕和抬手捉住她拳头，轻叹一口气道：“此事确实是孤不对。”

容姝被他捏住手，抽了两下没抽出来，又听得他这般爽快地承认自己不对，便停下动作，颇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慕和面上愧疚更深几分，对着容姝道：“既然是孤的不对，那明珠想如何惩罚孤？”

明珠二字如此亲昵地从他口中说出，让容姝莫名觉得有些脸热，质问人的气势瞬间弱下几分，眼睛也不自觉地从他面颊上移开，有些害羞地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她方才开口之前其实也未想到要一个什么结果，只不过是从前与慕和争论时总会被他绕进去，在他面前半点便宜都讨不到，于是便想借着这个由头也让他尝尝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滋味。

哪知慕和认错态度极佳，丝毫也不为自己辩解，直接对她说“是孤的不对”，反倒让容姝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

见容姝目光游移开来，慕和伸出手，指尖略略一抬，迫使她继续看着自己，又问了一遍道：“你要如何惩罚孤，嗯？”

容姝被迫顺着他指尖的力道直视他双眸，就见那双桃花眼中带着七分笑意三分戏谑，一点儿也没有被揪住小辫子的尴尬。

容姝没想到最后说不出来话的人竟然还是自己，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满。

见她不说话。慕和指尖力道加重几分，容姝被迫将脸仰得更高，觉得这样仰着有些不舒服，于是握住慕和的手指将其掰开，并不打算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那，太子想要我如何惩罚？”

话一出口，容姝反倒自己先变扭起来。什么惩罚不惩罚的，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

慕和眼中笑意更浓几分，轻轻开口道：“既然是惩罚，自然要由你来定，若是由孤来定，岂不是有放水的嫌疑？”

明明是慕和出了疏漏，可现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应对的人反倒变成了容姝，容姝没想到这绕来绕去竟然是又将自己绕了进去。

于是便试探着开口道：“不若，便罚你去寻一串上好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