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回永利王后来过裳砂居住的宝玉殿后倒再无人来访，无人来，她也不会随意出去招惹事端，如此七日便过去了，除了天越来越冷，日子倒也没什么变化。可裳砂不知为何，她虽不孕吐，孩子也不闹腾的很，可她竟比以往嗜睡太多，沾床便会睡着，就算她想努力的睁开眼也会于事无补，正好此时流烟进屋来换熏香。

她是不用熏香的，可太雍之人只要稍有些钱财与权势的便都喜熏香，再加上裳砂觉着这屋中不用熏香便会有些难闻的味道，便未阻止流烟。

“流烟，这熏香谁给的”

“公主，宝玉殿内一切用度都是九皇子亲自差人送来的。”

“是吗”这屋子暖和的很，床榻旁都是用虎皮铺着的，就算赤脚下榻也受不了多少凉气，“流烟，你即是九皇子身边的人，可认识子铭与子须”

“公主，婢子现在已经是您的人了。”流烟刚刚加好熏香，转头便已跪在了地上。

“是吗，本公主那日刚醒来片刻，他后脚便来了，怕是巧合了。”裳砂的声音如同一条小蛇一般，一点一点的爬进流烟的心上。

流烟的头埋的更低，裳砂的声音入耳酥酥脆脆，竟有些难以抵挡。

“别怕，告诉姐姐，他在姐姐身边除了你，还放了些什么人”

“流烟来宝玉殿只是照顾公主，其余事皆不知晓。”

裳砂穿着白色里衣，披着一头秀发，宛如雪夜精灵，靠近跪在地上的流烟，手轻轻的附上流烟的下巴，“好，很好，一定是本公主不够好，否则便不会让你连一句实话都不说”

宝玉殿外树上的枝叶抖了三抖，之前这女人睡了一月，醒来后了无生气的模样倒让他们担忧了，现在看来他们是想多了些

“流烟，告诉姐姐，子须与子铭是否在这里嗯”

“婢子真真不知公主说的是谁，这宝玉殿内除了公主便只有流烟一人了”

裳砂松开流烟的下巴，“看来真是本公主不够好，不过本公主会努力便好让你说实话的，退下吧。”

流烟低头退下，出了门后转身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知裳砂公主用了何手段，竟是可乱她的心神，她险些都要咬舌自尽来保持清醒。

裳砂看着关上的门窗，未穿鞋袜在屋中走了一圈，末了，竟是开始缓缓褪下自己的衣物，本就只着了一件里衣的裳砂，手指所过之处，肌肤便已暴露在空气中

子须与子铭在屋顶对视一眼后，齐刷刷的又跳回了树上，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入了冬，北地天黑的更快，裳砂用过晚膳便又倒在床榻上了，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元钰这些日子忙的很，两日后便是大皇子的生辰，也是他选妃之日，他在太雍的权势比不上其他的皇子，可也鲜少有人来招惹他，无非就是他的母妃生前宠冠六宫，他又一副刁蛮无理的模样，在太雍王上面前也是耍赖撒泼，无人忌惮他，也无人招惹他，当然，永利王后那个女人除外。他虽无多少权势，可到底也是皇家子弟，又生了一副招惹祸水的容颜，这次选妃倒是有些老头，而他得千辛万苦让那些女人在选妃前遇到自己的真爱，看不上他这还未封王的九皇子。

元钰在门口将身上的大氅褪下，看了眼乖乖蜷缩在被褥中的裳砂，眉眼带笑，裳砂的身子一日一日的重了，她自己未察觉，他每夜掌心却是感受的清楚。

如同往常一般钻进裳砂的被褥中，这屋中的炭火虽是够的，可裳砂的手脚在被褥中却是冷的，他每夜来都要替裳砂捂着手脚。

元钰的身子却在进入被窝的一瞬间僵住了。

“别动。”裳砂的脑袋埋在元钰的胸膛之上，在被褥中被捂出些热度的冷兵器已经贴近了元钰的腰腹。

“砂儿，怎么还未睡”元钰怕裳砂见着他了情绪不稳，伤着自己和腹中孩子，可他又实在是想裳砂想的紧，便拿了些安眠的熏香给流烟，让她日日给裳砂熏着，他踩着黑夜而来，踏着微光而去，此前从未被裳砂发觉过，而他的砂儿显然是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