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禛朝剩下的四名暗卫使了个眼神，让他们将四具尸体拖下去。

暗卫领命，将四具看起来并不异样如同睡着一般的尸体拖到了一边，人也藏于门后以防万一有人进来。

见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陆之禛将之前未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司祁锐会知道这件事，不过是我查到真相的时候，然后把证据通过别人转交给了司祁锐，你说他知道自己父亲的死，你不但知情而且还是你把真相压下来，是尊敬你这个爷爷，还是恨不得你去死……”

“明明知道，还总是提到自己儿子早逝一副遗憾的样子，你的行径真让人作呕！”

不顾司正华越来越黑的脸色，陆之禛抬眸质问，“司正华，你儿子儿媳的死你都能无动于衷，甚至听到自己亲孙了去世也不掉一滴眼泪，你的冷血真让人佩服！就是不知道，司文辉和司祁锐接下来要死一个的话，你说你还承受得住吗？”

“你……”

接下去的话还没说出口，司正华胸口起伏得厉害，喘着气已然不能理顺一句话，一双苍老的手开始摸索着轮椅的一侧，“药……药……”

他的药……

“药？你要吃药吗？”陆之禛问他。

一种濒临死亡前的强烈求生欲让司正华也顾不得面前是敌是友，点了点头，抖动不停的手指了指自己腰际下方，“我……的，药……”

陆之禛顺着他的指引，开始摸索，当摸到一个药瓶，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司正华似祈求般张嘴吱唔的说着，“药，我……”

几秒过后，陆之禛将药瓶拿在手里，注意着瓶身上的字眼。

“给，我……药。”看着他的动作，司正华望着那一瓶能让自己活下去的药，眼眶里带着对生的急切渴望。

陆之禛打开药瓶，就在司正华以为他要把药喂给他的时候，陆之禛突然说道：“没想到你的病居然这么严重了！”说着，手上的动作突然倒过来。

眼看陆之禛动作的变化，司正华就似条件反射一般，想要去接住那可以延续他生命的药，可惜他毕竟行动不便，药没接住，自己反而和轮椅一起侧翻到了地上，发出闷闷的几道声音。

眼睁睁的望着瓶子里仅有的三粒千金难求的白色药丸就那么滚落在了地上……

看着药丸距离自己不远，司正华尝试的慢慢伸出一只手，希望能摸到药……

陆之禛神情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想像着当年就在这里，司正华是不是也这么对待他的爷爷……

司正华本来就行动不便，被这么一番刺激，情绪几次起伏就如坐过山车似的，拖着已经残废的双腿，动作更加缓慢，就在自己以为还差一点就能够到药丸时，眼前却多了一只皮靴——

“想要吃药吗？”

司正华拖着病体，缓缓抬起头望着他，点了点头，半晌说出一个想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接下来他不会让面前的男人好过。

然而黑色的皮靴却无情踩在药丸上并碾压。

就在司正华匍匐在地上，看着药丸变成粉末发出痛苦的唔咽声时，陆之禛蹲下身子，“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怜？也很无助？因为现在竟然连一个救自己的人都没有……”

“司正华，如果你死，不是别人把你害死，而是死在你的疑心太重，从来不相信他人，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有孙子！”

司正华每一次病重，虽然至亲知晓，但却从不让至亲照顾，因为怕他们为了篡夺司家的掌权而谋生出杀了他的念头，就连这一批暗卫司家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只知道有这么一批人的存在。

因为忌惮，所以就算有动司正华的心，也都不敢轻易下手。

“啊……”

不知道是身体的疼痛，还是被陆之禛一次又一次刺激得恼羞成怒，司正华趴在地上发出发泄般的嘶叫声。

玉洋被判刑前一天，他去看过他一次，当玉洋哭着求他救他时，他对玉洋说的不是想办法救他，而是勒令他在监狱里乖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