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两双颇震惊的眼睛，不自觉对视一眼，已经不复刚才镇定。

看看手里胸章，又看看江川。

确实自己心里和江川想的一样，不相信江川，但是相信这枚胸章。

至少可以给江川一个试试的机会。

毕竟很清楚，那个实验性疗法，对谢正旭的伤害很大，就算降低标准，谢正旭生还的机会也同样渺茫。

只是实在看不下去那孩子，这样像个活死人一样的活着，还不如赌一把。

深吸口气，沈博津开了口。

“我们确实相信这枚胸章，不相信你，不过我们同意让你试试。”

“这就结了。”

江川无所谓收起来胸章就往外走，干脆利落模样，让后面沈博津和郑蝶卉有些迟疑，是不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谢院长，麻烦准备一间公寓，比较少人知道的那种，我开始给谢正旭进行治疗。”

“治疗为期一个月，一周一次，期间只允许谢院长你一个人接近，给谢正旭进行物理按摩，不出意外他一个月之后就会醒来。”

江川提出来自己的要求。

谢毅谦正打算照办，却当场被郑蝶卉拦住——

“等等。”

“……”

江川默默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这位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突然觉得，那位轮椅人真省事儿。

不过也能理解这位对谢正旭的关心，江川依旧耐着性子。

“你说……”

“那个……”

郑蝶卉面上稍有迟疑，眼神顿了顿半晌开口。

“是不是还是依旧留在医院治疗，毕竟有个万一，也好及时处理，免得到时候出什么问题。”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我是为了保密起见，才希望离开医院，要不这样吧，我先进行第一次治疗，让你们看看效果。”

江川提出来一个折中的法子。

看到郑蝶卉两人，甚至谢毅谦面上都隐隐露出喜色，江川觉得，怕不是自己早该这么做。

跟着谢毅谦去了病房尽头，一间单独的病房，稍稍有些冷。

不是温度的冷，而是一种萧索，了无生机的冷。

看到谢正旭，江川有些懂得，为什么郑蝶卉宁愿冒险，也希望用实验疗法，试图让谢正旭醒过来。

因为这样看着，太心疼了。

自己看一眼都觉得心揪着疼，更别说他们看了整整四个月，而且看了毫无希望的四个月。

以后可能还会面临四年……四十年……如果这孩子还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有时候，死，或许真的是解脱。

生，才是真的勇气。

“你们先出去吧……”

江川声音有些瓮，抬手关了监控。

虽然眼底依旧有些迟疑，不过郑蝶卉还是被两人拉出去了。

带上门，那种萧索的孤寂，一瞬间砸的人生疼。

揉揉眼睛，江川这才两步过去了病床边上。

看着紧闭双眸，一个小小的男孩儿，只像是睡着了一样。

“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不过……所有人都期盼着你回来……”

右手握住了谢正旭的左手掌，调动系统，恢复了百分之二。

似乎隐约感觉到左手掌动了一下，不过仔细看看，又好像是自己的幻觉。

正打算要不要再恢复一点儿，病房门突然被打开，所有人都冲了进来吓人一跳。

江川愣了一下皱眉，脸上有几分愠色质问出声。

“你们到底想不想让他恢复过来！”

“脑……脑电波恢复了……”

顾不得被江川训斥，谢毅谦举起来手机给江川看。

原本的直线已经变成曲线，也就是说，谢正旭脑电波处于活动状态。

江川拿过手机盯着，愣了一下定神想想。

看来这植物人的恢复方式和其他不一样，确实自己选择循序渐进也是有好处。

“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吧！”

江川深吸口气，递回去手机。

三人都跟着点头，眼神除了震惊还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