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将邹俊辉安排在林棠棠边上，就是想让邹俊辉给林棠棠补习数学。

然而，林棠棠平时并没有遇到题目就请教别饶习惯。除非是自己闷头做了很久，实在是做不出来了，她才会想到去求助别人。

一次，林棠棠有道数学题，实在不会做，就去问了邹俊辉。

“邹俊辉同学，可以问一下你这道题怎么做吗？”

女孩的嗓音清清甜甜的，像是山间汩汩流动的泉水一般。听到这个声音，原本闷头写题的邹俊辉，一颗平静的心，一下子就被打乱了。

他很快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看向面前女孩精致得不像话的五官，心脏又倏地漏了一拍。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使得自己表现正常：“哪道题？”

“就这个。”

林棠棠用笔指着一道题。

邹俊辉顺着她笔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很快就浏览完了题目，然后拿出了草稿纸，在上面很端正地画起了图来。

邹俊辉觉得，自己平时做卷子画图都没有此刻认真。

他开始细致认真地给林棠棠讲解起了那道题目，因为经常给班上同学讲题，所以邹俊辉讲题已经很熟练了，并不输给那些补习班的老师。

他知道如何将一道题用最有效果的方式讲出来，才能让对方最快接受。所以他很快，就让林棠棠懂了那道题的意思。

林棠棠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对他谢谢。

邹俊辉握着手中的笔，指尖还带着微微的震颤，轻声对林棠棠不客气。

林棠棠随手就从身边的那箱旺仔牛奶里拿了一罐，然后递到了邹俊辉桌子上，笑容清浅：“给你。”

邹俊辉看到那罐旺仔牛奶，一下子笑容就僵到了嘴角，“谢……谢谢。”

他不好意思拒绝林棠棠的好意，但同时，他一看到那罐旺仔牛奶，就想到了卫君衍。

那个男人，狂妄自大又蛮横无理，根本配不上林棠棠。

邹俊辉盯着那罐旺仔牛奶，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

后面连着好几，卫君衍都请了假。后来他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之前的卫君衍，意气风发，周身上下都萦绕着一股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傲气，而现在的卫君衍，就像是一身傲骨被人敲碎了。

从前他坐在教室后方，像是个睥睨众生的王者，而如今，那个地方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座孤岛。

从卫君衍一进教室，林棠棠就嗅出了不对劲。

少年人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头发也没有精心打理过，随意中有几分慵懒和颓废的味道。他衬衫的扣子少扣了一个，脸上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眸子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或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卫君衍从后门进来的，很快就落座。他一坐下，脑袋便深深埋着，林棠棠往后看，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知为何，林棠棠隐隐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这一节的物理课，她也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