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深夜无眠的两人，在茫茫星空之下看见彼此。

莫默注意到玉灵王，玉灵王也注意到莫默。两人身旁均是没有一点儿异象，或者说没有动静。那定格的失控，流淌着的紫气光芒，于两人而言皆在无关的物外。

不同于莫默的驻足观望，玉灵王则要主动得多。或者说，他习惯占据主动，哪怕是探索好奇的未知。

玉灵王一步一步从那座山巅凌空虚踏而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而莫默就在原地看着他，有些忌惮地想要退避，又有些好奇地想要观望。

终于，玉灵王走到莫默身前的树林，声音低缓地开口道：“在万千璀璨的异象之中，一点点真实的平凡就是不凡！”

莫默听了，只是自嘲一声道：“我只是天赋平庸罢了。”

“平庸的人可进不了这座学府。无论你说与不说，了解与不了解，你的不凡都意味着你身上有着巨大的潜质，或者秘密。”，玉灵王否定了莫默的自嘲。

而莫默，显然不太习惯如此谈话的语调。玉灵王的言辞太快太直，一下子就触击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还有或有的自卑。

莫默只是挣扎着，抬头望向玉灵王：“你呢？”

玉灵王轻笑一声道：“我？我本也是一块废材，却也如同你现在看到的不凡！”

“你，废材……？”莫默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玉灵王。

玉灵王缓缓点头，却也没有多说的意思。

莫默忽然发现他找不到话题了。他本能地不相信，玉灵王会是一块废材。但是他却觉得，玉灵王不会骗自己，因为没有一丝一毫的必要。

反而，莫默周围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惊叹他的天资，但是莫默知道，他也曾经是一块废材！

而玉灵王，浑身没有一点的自卑，有的只是对过去的坦然，还有对现在以及未来的自信！

莫默不习惯引导话题，玉灵王则不然。

玉灵王缓缓开口，声音在周遭沉醉的环境之中清晰可闻：“重重幻象之中清醒的人才有得见真实的机会。你看看周围的人，他们得到了很多，却也失去了一个机会。”

“机会？”莫默不解地看向玉灵王。

“他们都各自沉湎于所得，未来也可能沉湎于所失之中。他们的目光或长或短地看见时间两端的走向，但是他们无法看见超脱此间的真实！”，玉灵王缓缓叙说道：“就如同现在，他们无法真见天王！”

“天王……”，莫默若有所思。

还不待莫默有所收获，玉灵王就进一步解释道：“你以为这就是天王布道？诚然，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可以说是收获巨大，但是天王威能浩瀚，又岂是这么点点滴滴？他们所接受的，只不过如同那阳光雨露的些微润泽而已。而天王，就是那轮大日！”

“那我们能收获什么？”莫默不禁再问，心中或有一丝丝贪婪滋生的期待。

玉灵王轻轻一笑道：“一无所获便是最大的收获！”

一无所获便是最大的收获？莫默咀嚼着这句话的内里意思，感觉一片懵懂。

好在玉灵王接下来又一连发问道：“何为外？何为内？何为他？何为己？何为真？何为虚？何为得？何为失？何为有所获？何为无所获？……”

玉灵王一连串地发问终究让莫默找到了一点灵光，但还是一脸懵逼。

玉灵王又道：“无得之，无失之，方方未沉于其中。平静以对真容，见天王之道言。”

说着，玉灵王语气一缓道：“你看他们，或于其外，或于其内，有所得。但是都沉迷于足下，照于天王之光露，此为最低层，与周遭鸟兽无异。”

玉灵王又道：“你我二人，于此无感，可静窥天王真容，得见多少，皆凭所思所悟。此乃第二层次。”

“而那天王周列诸位但能，与天王之道能佐之，感之，悟之，言之，馈之。此乃第三层次！”

“而天王，以其道发之，以众生馈之，以己思完之，则为第四层次！”

……

看见玉灵王似乎意犹未尽，莫默不禁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