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复苏，又是这一段时间吗？

所以，武皇必须成帝！

莫默在即将到来的时间之前成不了帝。哪怕只为了莫默，她就必须成帝！

被截断的未来在逼近。这一方世界，武皇不认为它能在帝境的战斗之中坚持多久。

破灭，会是最终的结局。

但是破灭之后有没有希望再归来，将系身在武皇身上！

莫默或许明悟了些，或许还不够明白。他只是低声道：“我还有多少时间？”

白帝轻叹：“谁知道呢，时间只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但是，终将是来不及的。”

莫默不解。

白帝又道：“因为现在的你，到不了成帝的程度。更何况道前还有武皇矗立。”

莫默眼神不禁一暗。

白帝又道：“战斗的确可以浴炼人，甚至让人蜕变。但是对于你来说，还远远不够！你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些！”

“你没有成帝的决心！为成帝，舍弃一切，包括武皇，的决心！”

“你面对不了帝境的孤独，又不够坚决霸道，你这样，成不了帝！”

以执念破空界，走向帝境的都是一道道孤魂。

承受不了帝孤，则无法成帝！

武皇成帝，同样忍受着帝孤。但是她，还不肯放手！

玉灵王如此不顾一切地跟上去，或许是怕，一念之间就连她的背影也看不见了吧。

与之相比，什么布局都显得太过不重要了。

玉灵王同样难成帝。他天资绝艳又如何？他走上一条绝路，他同样放不下武皇。

不同的是，玉灵王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莫默，从来不知晓！

玉灵王放不下武皇，却可以选择欺骗自己！

但是莫默呢？他又要怎样去面对？

莫默没有在乞求白帝的指点。莫默已经明白症结所在，如同白帝所说的，他没有决心去做出抉择。

莫默低下头，这迷雾之城当真如同囚牢一般。

然白帝则一步步走出，他俯视着莫默道：“于我而言，时间之中的交锋编织我的存在。我从未有过所谓感情。哪怕你我之间的师徒情谊，与天帝和天道之间的对手的重视，都不过只是时间之中的涌动而已。”

莫默抬头看向白帝。

白帝依旧道：“你们是时间中醒目的存在，让我一眼扫过便会注视到。”

“在你身上，我却想尝试另一种可能。”

莫默心中忍不住悸动。

白帝道：“你所行之道路，源于我。没有过去现在未来，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一念有与无。”

“我想尝试，在你身上感受那种怎样也舍弃不了的羁绊。”

“我为一切，而你不过也是我梦境之中剥离出的一个空白的念头……”

莫默忍不住睁大了眼。一瞬之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幻世如真实的认知，一层层揭开又沉没。甩不脱的无处不在的梦魇，仿若幽暗而又冰冷的水域……

莫默看着上方的迷雾之城一点点离自己远去。他就像沉入了一片昏暗的水域，被一切所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