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立说完对不起，又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

柯焱对上他的目光，就能知道他或许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吧，又或者，就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也愿意换位置去思考他的处境，他的情绪。

今天的金元立就像是在心脏里塞了一块儿巨大的棉花糖，还越涨越大。

从他出现在他的面前，到他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当时的难过，包括那段日子的难过的一个道歉。

他从来不敢在金元立身上期待的这些事，居然全部化为了现实，还如此温柔的送到了他的手上。

眼前人的呼吸特别轻又很平稳，和平时刷爆，调皮，发火，刻薄的样子一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不能说哪个更好，只是每个样子都好像触动的到自己的心弦，每个样子，他都想珍藏。

真的太俗了。

柯焱忍不住自嘲自己的想法，又继续开始在纸上写字，物理学科的确是枯燥无聊，而且使人秃头。

就算是练上好多道题，也不能窥探到里面的规律，换了个题干就又不认得了，这让柯焱有些烦躁。

不过倒是看到金元立在自己的身边睡得安稳，那些浮躁就好了一点。

而且也不是简简单单看个答案就能懂的，很多地方就是需要人点一下，才能想得通，最后所有的知识也像是很奇妙的就和脑子融合到了一起，倒也不用什么规律，也就是会了。

所以物理就是急不来的。

柯焱的膝盖刚才被猛的碰撞了一下，笔不受控制的随着身体的动作在书本上划过了一条难看的线条，回过头，才看到罪魁祸首并没有如他意料中的醒来，原来不过是梦里生理性的抽搐了一下。

“你梦到什么了。”

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写完了物理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钟了，柯焱又翻出了生物来写，刚翻开课本。

可能是动作大了些，身边的人就有起来的意思，歪歪斜斜的，像是艰难的从桌面上将自己的扯起来，然后又失去了所有力气的倒在了柯焱的怀里。

柯焱拿着书本的手一僵，又伸出手推了推怀里的人，说：“醒了吗？”

“嗯……”金元立的声音极黏，脑袋又朝自己的怀里的拱了拱。

柯焱看着他那么大个个子缩到自己的怀里，就觉得滑稽，又忍不住的逗逗他：“周胜军来了！”

“哪！哪！哪！”瞬间，怀里的人就坐了起来，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在扫视了周围的环境和此刻偷笑的金元立之后，才又生气的，伸出手狠狠的拍了一下他肩膀。

“又骗我，吓得我心脏病都要出来了。”薄毯从金元立的身上滑了下去，没有什么声音。

柯焱弯腰过去捡，又对着他说道：“都醒了，还学不学了啊。”

语气温温柔柔的，跟哄孩子似的，如果加上两个叠词就更像了，不过金元立也的确就是个孩子。

“学。”金元立说完就又凑了过来，还拿着桌面上柯焱放的水就喝了一口。

柯焱看着他自然的动作，觉得有些羞，又挺开心的。

笔尖划过纸面，又是一个小小的兔子图案，不会还没有成行，就被金元立强行打断了。

“快快快，柯老师。”

……

柯焱给金元立一讲题就讲到了十二点半，不过这对于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来说，的确是小事。

柯焱也是第一次知道，其实金元立还挺有耐心的，他一直都以为金元立是那种，学不了几分钟就要丢笔杆子走人的人。

其实不光柯焱这么觉得，金元立原本也是这么觉得自己的，他的确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柯焱的手指捏着笔在自己面前打草稿的时候……就格外的有耐心。

金元立打了一个哈欠，拉着柯焱要柯焱找内裤给他，就说自己要洗澡。

柯焱没忍住的笑了起来：“你上次过年的时候内裤还没有还给我呢，你来我家睡觉，是不是就是来偷内裤的。”

两个男生聊这个话题也没有多害臊。

金元立拍了拍他的屁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