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弯的，你全家都是弯的！”飞烬怒道。

陆怀瑾一脸委屈巴巴的小表情，“不是，明明是你先说有事情要汇报的……”

飞烬白了陆怀瑾一眼，道：“我是说有事情要汇报，但不是跟我有关的，你可给我闭嘴吧！”

陆怀瑾轻哼一声，“哦，你自己不早说。”

飞烬无语的捏了捏眉心，看向宋晏，道：“主子，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说流云的眼睛，并不是没有办法医治，只是……只是我一直没提，是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说出这个方法，肯定会有人愿意那样做，现在也的确有人愿意献出自己的眼睛，只是……”

飞烬顿了顿，神色疑惑道：“一双眼睛去换一双眼睛，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流云知道他的眼睛是这么来的，他会怎么样，而且，换取眼睛的过程异常痛苦，我……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

宋晏终于从一堆文件里抬起眸子，看向飞烬，“沈修寒？”

飞烬一怔，诧异道：“主子，你怎么知道是他？”

宋晏放下手里的公文和黑色钢笔，道：“只有他。”

飞烬叹了口气，“沈修寒今天来找过我，是他主动提出来，愿意捐赠那双眼睛给流云，而且，他要我瞒着所有人，包括流云。”

陆怀瑾道：“他没说什么理由吗？”

飞烬道：“他说了。”

陆怀瑾追问道：“是为什么？”

不及飞烬开口，宋晏道：“他是为了时时，对吗？”

飞烬一脸见了鬼的神情，盯着宋晏，“主子，你也太聪明了吧，连这个都能猜到，他的确是为了嫂子，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就算他不断接受手术，最多也只能活两年，所以，他打算把眼睛换给流云，这样一来，流云就可以替他，一直看着嫂子了。”

飞烬话音落下，空气里顿时一阵诡异的静默，针落可闻。

陆怀瑾皱眉道，“可是，他也不必急着现在进行手术，或许，可以等晚些时候，等到他快撑不住的时候，甚至死后再换不是也可以吗？”

飞烬摇了摇头，道：“不可以。”

陆怀瑾一脸怔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可以？”

飞烬道：“流云的情况特殊，你们也是知道的，他那双眼睛是被全部挖出来了，而不是角膜受损或者受伤，所以……”

陆怀瑾盯着飞烬，“所以什么？”

飞烬道：“做手术时，换取眼睛的人必须全程清醒着，接受****眼睛的手术，他要承受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痛苦，并且，他的眼睛永远都不可能再复明，那里……也永远都只能剩下一双空洞的窟窿。”

也就是说，在沈修寒去世之前，他的那一双眼睛，永远都无法恢复，只能一直活在黑暗之中。

陆怀瑾听得头皮一阵发麻，他咽了口唾沫，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飞烬道：“没有，这也是流云唯一一次复明的机会，一旦手术失败，流云这一生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复明了。”

手术只能做一次，若是失败，沈修寒与流云两个人，都只能永远活在黑暗之中。

对流云来说，能有这最后一次机会已经是不易，就算手术失败，他其实也没任何损失，但对沈修寒来说，他不但要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往后也不可能再看得见了。

陆怀瑾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宋晏道：“依他。”

飞烬瞳孔微微一缩，“主子……”

宋晏道：“于他而言，他最怕的不是疼痛和死亡，而是，再也看不见时时，如果那是他的心愿，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替他完成，从这一刻开始，他换取眼睛的事情，不必再跟任何人讲，包括流云。”

这世上，最懂沈修寒的人大概不是萧湛也不是花辰，而是宋晏。

飞烬点头道， “是，主子，那我这就回去安排，最迟一周之后可以手术。”

宋晏沉默了两秒，看向陆怀瑾，道：“时时明天什么行程？”

陆怀瑾闻言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