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进来，两个人离开。

人命值钱吗？

在大是大非面前，人命不可用金钱来衡量。

可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人命却又如同纸薄。

孙家的医生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因为发现了墙壁上的图案而死。

那名其貌不扬的少年，更是没有想到，最后杀死他的人，竟然会是原本能够一起合作的韩霸道。

浮华万世，最终也都逃不过造化弄人。

而已经离开这里好一会儿的江辰和韩霸道，虽谈不上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但对永远留在这里的人，也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一个是活了大半辈子见惯了生死的韩霸道。

一个是经历了无数生死，看厌了仇与杀的江辰。

或许在这种情况下，无关人员的死，就如同是一生中飘过的一堆烂鸡毛吧。

“没想到，近乎屠遍我韩家满门的江辰，竟然会有这般仁慈的一面。”

韩霸道所说的，自然是江辰刚才说不想杀那名少年的话语。

江辰耸肩一笑：“这不是仁慈，而是留个活口，很多事情都会变得简单。”

闻言，韩霸道微微挑眉：“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他还活着，你就能顺藤摸瓜找出他背后的人？”

“难道不是吗？”江辰笑道。

“且不说其他地方，仅说这白云市想杀你的人就很多了，其实找不找的又如何呢。”韩霸道说道。

江辰打趣的笑道：“你呢？准备什么时候杀我？”

“你最得意的时候。”韩霸道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你和天府有什么约定，也知道最终的两件至宝，你有很大的几率得到其中一件。所以在那个时候，杀掉你，无疑是最能接我心头之恨的时刻，不是吗？”

江辰笑了笑：“其实我比较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这话，倒也不是恭维。

而是韩霸道并不阴险，并没有准备背后下黑手，而是想要光明正大的杀了江辰。

尽管，视江辰为死敌，尽管二人是敌对的关系，也不妨碍江辰赞赏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真正的敌人，比阿谀奉承的朋友，更有好处。

韩霸道怅然一笑：“如果你我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仇怨的事情，我也许会跟你交个朋友。只可惜，我们之间的仇怨，不可化解了。”

江辰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可惜的，如果没有发生韩家的事情，你我也不会有此时的对话。”

“也是。”

韩霸道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江辰反问道。

喊霸道抬眸望着江辰：“也许，你会因为得罪了我韩家而万劫不复。”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么做。”江辰笑道：“因为，韩家惹了我的逆鳞。更何况，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韩霸道点头：“没错，是没用了，那就让这一切按照此时的轨道继续发展下去吧，最终的最终，也不过就是要么你死，要么我亡，亦或者是两个人都死罢了。”

闻言，江辰眸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听韩老爷子这意思，韩家似乎并不止你一个人啊。”

“你猜呢？”韩霸道饶有深意的笑道。

旋即，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大步朝着前面。

在来这里之前，江辰与第五昊谈话的时候，曾有过一种猜测。

那就是沈家或者韩家的背后，是还有强大势力的。

具体究竟是哪一家，江辰不太清楚。

但他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笃定韩家的背后还藏着一个大势力，一个比韩家，甚至比白云市诸多势力都强大的存在。

刚才的话，看似随意而谈，但韩霸道在不经意间也透露出了一些意思。

好比，他刚才说最终或许是两个人都死。

在这种情况下，按照正常的逻辑，他想要报仇杀江辰，江辰会在他杀过来的时候还手，那基本上是只有一个人会死。

而如果想要发生两个人都死的情况，就只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