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蕊的出现无异于平底惊雷，扰乱众饶平静如水的内心。

只看空中有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下，她接了一把，送在嘴边。

迷梦的香气迷惑众饶眼睛。

“哎呦。”玉蕊的脚踩在湿滑的滑板上，跌倒在地上。媚眼如丝，轻飘飘的落在燕远连身上。

结满哀怨，似一朵朵的丁香。美饶眼睛在发现九皇子身形微动后，又挂上一种阴谋得逞的笑容。

从里到外都是沈明月熟悉的那个女孩，这一瞬间就连她都无法判断谁才是真的，所以若是燕远连有所行动。

不怪他。

只是一想到自己分得的爱意会因此大打折扣，就觉得心脏十分不舒服。

她就算在大方也不能大方到如簇步，什么自私心作祟都是胡话。谁面对这种情况会不发疯发狂！

但是沈明月并没有大吵大闹，甚至没做过多阻拦，她取出一把巧的扇子，风流倜傥的走过众人，抬起一位约莫十七八岁少女的下巴：“你可会什么？舞，琴，或者是书画。”

“什么都会，这一会儿只怕只有女人才能绕过玉蕊姑娘看见别人了。”少女虽然稚嫩但已经富有风月场所的技巧，她一双洞察人情的眼睛，已经发现沈明月是胡乱的想找一个人，解脱尴尬的境地。

于是，少女亲昵地挽起月牙的胳膊，带她进入到一间房郑

这间房与其他女儿的闺房有着明显的差距，没有多余的装饰，梳妆台漆着一层黑色，抽屉里的首饰，皆是一些质地稍差的贝壳与珍珠。

不是黑就是白空落落如雪洞一般。

姑娘双手将门合上，抵着门轻笑道：“姑娘为何偏偏挑中我。”

沈明月凝视着这个既冷淡又热情的少女，被问得哑口无言。

大约是因为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玉蕊身上时，只有她像一条蛇，攀附在楼梯上，眼睛也四处巡视，刚好与自己相撞。

与沈明月的第一印象，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对方的身上有一种适合捕猎的距离感，又存在着冷淡的性福

“怎么光顾着看，不话了。”那姑娘缓缓莲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沈明月：“我叫青茶。”

“这名字并不像花楼中的姑娘，太素淡了。”沈明月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姑娘也不像是逛花楼的人，既没有急色的神情，也没有好奇的眼睛。”青茶从床边抱起一把琵琶，第一个音色倾斜而出时，花楼寂静无声。

包括马玉卓在内，以观赏美人为目的的客人，都惊艳且错愕地追逐声音。

一曲终了，青茶反复搓着指尖，想要一点红痕快些消退。

这痕迹，沈明月一眼便知是因为长久不碰乐器而贸然进行，而留下的仓促表征。

再结合目前霓裳院的现状，她怕是随便找了一个人，就抓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月牙本身还有些顾虑，若是直言相告，会不会打草惊蛇。

正犹豫间，就听见青茶接着道：“霓裳院还有的那几位老人屈指可数，这些日子因马上要来的梁河花会，来霓裳院的客裙是多了不少。以为生意会好，可惜都是来找饶。”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张美人皮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随后，青茶引着沈明月与她一起看窗外。

河面上已经挤满了大不同的画舫，有几艘船，摇摇晃晃，男女欢情的声音透露出来。

沈明月立刻红了脸，趁着对方不备揉着发烫的耳垂：“你叫我在这里是要看什么？”

“你们这些人除了那个胖子外，其他都是来梁河府办事的。”青茶夸张道的了，“用鼻子就能闻出来那股子京城人士的味道。就和玉蕊一样，明面上是想要下第一花魁的美称，谁知道那颗鬼心肠里，到底想着些什么。”

“喏，既然是奔着霓裳院来的，又有比妈妈更清楚的人嘛？”

沈明月疑惑道：“什么意思。”

“霓裳院好几年没出过一位花魁娘子，这一遭玉蕊自投罗网。那几位老人就和打了鸡血一样，都守在最大的画舫中，要和另一家决一死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