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情长眉心隐隐跳了跳。

推开凑上来的秦酒，“你一个姑娘家，还要不要脸？”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秦酒虽然想要改变命运，但是也没有说到了放弃尊严的地步，她垂着脑袋，长睫眨了眨。

“顾情长，你为什么讨厌我？”

本来以为自己话说得太重，对这么小的小姑娘，不友好，虽然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至于恶语相向。

闻言，顾情长乐了。

“秦小姐，你自己为什么被讨厌，居然来问我？”

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不将秦家的样子们当人，从跨入秦家的那天开始，他们听得最多的，是这位小姐的口出狂言和藐视威胁。

践踏在他们的尊严上蹦跶。

这样的人，居然来问他，她为什么会被讨厌。

秦酒不傻，相反，还很聪明，她稍稍回想一下，就明白了顾情长的意思。

“当初我做出来的事情，的确是没考虑过你们的感受，但是我已经痛改前非了，我发誓。”

她就伤心了一会儿，然后举手朝天。

一本正经的看着顾情长，顾情长从来不知道，秦酒的脸皮有这么厚。

他视线越来越冷漠，“对于你而言，是不是做错了事，只需要说声抱歉，别人就得原谅你？”

“没有，我没有这么认为。”

“嘶——”

没理会他，顾情长将她写字的本子撕毁，随手丢在一隅的垃圾桶中，“秦小姐还是回去好好当自己的大小姐，我们这些秦家养的狗，还真不值得你费心。”

不欲多说什么，越过她就准备回教室，脚步却被绊住。

顾情长转头垂眸，看到揪着自己衬衫一角的手，差点气笑，“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秦酒小声嘀咕，也不干什么。

谁让你不好好听人说话的？

她嘀咕得理直气壮，好似他听不到一般，顾情长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都这么言语羞辱了，她依然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还对嘲弄她的人紧拽不放。

“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什么？”

秦酒不明白，他为什么问问题这么跳脱，一脸迷惑，“什么，意思？”

顾情长唇角一扯，“你猜。”

秦酒固执的摇头，也不松手，“不猜，你说。”

顾情长盯着她半响，似乎有些烦躁的妥协，他微微弯下身子，几乎跟秦酒平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父亲让你来接近我做什么；

但是我再说一次，我对秦家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

秦酒被他狠厉的视线盯得心底发慌，眼神闪烁了几下，避开，白皙的侧脸落入他眸底，他神色微暗。

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目光。

就听到这死丫头开口说道，“那不一定，万一你看上我了怎么办。”

顾情长：“……”

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倏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跟狗一样，给我两块骨头，我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我没有。”

“那你是觉得我眼睛有什么障碍吗？”

继续摇头。

顾情长嗤笑，“那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