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万剐……”赵婳不寒而栗，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十二皇子是亲眼看着樱美人被行刑的？”

那赫连清哲也太惨了吧！

在赵婳惊骇的目光下，舒贵妃微微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

“因为樱美人的罪过实在过于重大，先是媚惑陛下荒废朝政，后又害死当朝太后，一些朝中老臣，要求陛下在金銮殿前公开处刑。”

“行刑那日，樱美人正是穿上了她最爱的那一条红色罗裙，那条红色裙子鲜艳夺目，如散开的血花一样。”舒贵妃的眼神晦暗不明，赵婳却隐约从中看出了一丝嘲讽，“据说，樱美人第一次见陛下，就是穿的那条红裙在戏台上唱戏。”

“如此看来，十二皇子应该就是见了樱美人被千刀万剐的场面，心里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赵婳心中已经有了考量，不禁有点儿可怜赫连清哲，“所以他才会患上疯牛病，现在一见了红色的衣服就会发病休克。”

舒贵妃抬手轻轻揉着太阳穴，杏眸微闭，掩住了里面的心疼，“那年，清哲只有五岁，却……”

“如今这些事，陛下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再提起了。”舒贵妃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赵婳抬头看向舒贵妃，她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不过舒贵妃对于赫连清哲的真情她是能感受到的。

大殿内一片寂静，空气中的熏香微微浮沉。

赵婳静静打量着舒贵妃，要说舒贵妃的年纪也不大，比之那个法令纹快到脖子上的老皇帝可小太多了，脸上妆容精致，一眼望过去，只让人感叹容貌艳丽气质不俗。

可是赵婳却隐约能看到她脸上那些脂粉之下的疲惫与心酸。

在今天之前，赵婳一直以为舒贵妃能够荣宠六宫，是因为她那艳丽的容貌与细致的心思心机，可是现在她好像明白一件事。

也许老皇帝之所以能这么宠爱舒贵妃，可能也是因为赫连清哲，因为赫连清哲寄养在舒贵妃名下，而赫连清哲是他和樱美人的儿子……

赵婳看向舒贵妃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悲悯。

想必舒贵妃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情，想必一开始她是排斥赫连清哲的，可是这是多年的相处下来，多年无子的她也对赫连清哲付出了真的母爱……

说到底，这宫里的女人都是可怜人罢了。

“娘娘，您放心吧，”赵婳轻声劝慰，“现在我已经知道十二皇子的病因，我回去以后一定会制定出一份详细的治疗方案，将是十二皇子的病彻底治好的。”

舒贵妃缓缓睁开眼，放下了撑着太阳穴的手臂，目光希冀的看向赵婳：“但愿你不会辜负本宫所托。”

赵婳弄清了赫连清哲真正的病因，又亲自去看了一眼昏睡的赫连清哲，便离宫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赵婳脑子里想的都是赫连清哲的病，再没心情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纠结了。

一想到赫连清哲那呆愣天真的小眼神，赵婳就觉得一阵惋惜。

虽然一出生就锦衣玉食，可是这幼时所受到的心理伤害对于他来说又是怎样的折磨？

回到侯府以后，赵婳就开始专心致志给赫连清哲制定治疗方案，一直研究到天黑，总算是大致的列出了治疗办法。

关于给赫连清哲喝的药，赵婳已经配置好了大部分，唯独缺一味那最难得的黄泉花。

这个药材现在也急不得，只能慢慢想办法找，现在她还是得先治疗好赫连清哲的心病。

赵婳窝在屋子里鼓捣了这些药材半天，终于都弄好放松下来，才发现眼和背酸疼的厉害，只好站起身做起了伸展运动。

这时，紫桐也从美人堂忙活一天回来了。

“小姐，今天店里又卖断货了！”紫桐兴致勃勃的跑过来，一脸兴奋，全然不见忙碌了一天的疲惫，“小姐你得抓紧时间补点货了！”

赵婳才伸了一半的懒腰，堪堪停止，“府里正好还剩一点儿存货，明天你叫两个人回来把货都搬到店里去吧，这两天我想想办法，再补一批货。”

赵婳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