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竟然跟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拿到这个结果的瞬间，许诺根本无力收拾自己混乱迷茫的心态。

暂时接受不了是正常的，可是下一秒，她就想到了温雅柔。

而听到这个结果的温雅柔，整个人都僵住了，连眼泪都凝在眼眶里，没有再继续落下。

她张了张嘴，再度颤抖着开口：“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不是你跟爸爸生的，也不是爸爸跟米洛生的。”许诺低声道，“我就知道，爸爸不是那样的人，这么多年，你恨错人了……”

温雅柔身子蓦地一晃，眼眶中凝聚的眼泪再度滚落。

这一回，她的视线终于清晰了起来。

她看着许诺，久久地看着，许久之后，她才缓缓摇了摇头，自欺欺人一般地呢喃：“你在骗我……你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他后来真的爱上了别的女人……是他背叛了我，欺骗了我……”

自始至终，许诺都表现得非常平静，因为她早就知道，温雅柔会是这种反应。

如果可以，她也想自我麻痹，她比温雅柔都想自己是白满川的孩子，只有这样，她才算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跟这个家是有关系的。

“妈妈，张婉清和张楚新，是做过亲子鉴定的，她真的是张楚新的女儿。”

许诺很无奈地说出了这句话，这也证明，她，也肯定是张楚新的女儿。

温雅柔听了，周身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变得冰凉。

许诺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她握着的温雅柔的那只手，一点点地凉了下来。

“妈妈……”许诺又低低喊了她一声。

许久之后，温雅柔才终于又了反应，却只是淡淡一笑。

她是笑着的，可是眼泪却再一次肆无忌惮地喷涌而出。

“他是爱我的……她从来都没有背叛我们的感情……是我误会他了……”她喃喃地重复着，“，满川……满川……”

许诺始终安静无声，只是静静握着她的手，任由她的情绪宣泄。

而温雅柔笑着笑着，却渐渐地哭出了声。

她这一哭，再度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

餐厅的工作人员自先前那一巴掌后就格外关注她们，这会儿见状，经理连忙上前来，想要询问情况。

然而不待经理走近，一直跟在许诺身边的保镖林浩就站出来拦住了他。

之后没多久，餐厅里的客人都渐渐被礼貌请离，最终连工作人员也被清场，终于只剩下温雅柔和张婉清两个人。

许诺表面上看似平静，事实上，连周围的人一个个离开她也没有注意。

而温雅柔早已经哭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那样的一个人，一直以来被所有人宠爱着，得到的无限包容，无限宠溺，在这一刻通通化作无形。

在她的世界里，分明就只有一个人。

一个已经去世十几年的人。

她为他笑，为他哭，为他努力生活，为他作践自己。

她仿佛是最潇洒无羁的那个，可事实上，她却是将自己捆得最紧的那个。

她将自己紧紧捆在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身上，也只有他，才能真正影响她的情绪。

许诺就坐在旁边，静静看着温雅柔哭了许久，终于伸出手来，轻轻抱住了她。

“妈妈。”她轻声道，“我之前以为那幅落叶秋风图是画给你的，可现在才明白，爸爸是想用它跟过去作个告别，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就想这树上的叶子，有了风的推动就会掉下来。

往后余生都是你，只可惜他等不到了……还有那幅红豆相思，爸爸极少用这么鲜艳的颜色，为了你，他可以改变，只要你喜欢，那便值得，爸爸的心，你感受到了吗？”

……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夜深时分，酒店房间内，已经哭了很久的温雅柔终于一点点地恢复了平静。

许诺始终坐在她旁边，任由她哭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