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姐称赞。”那女官拱手见礼，她长相俊秀且带着英气，举手投足都带着大气，“在下广汉县县令李姝娴，见过舒小姐。”

李姝娴这大方的态度，让舒陌柔认识到她真的是女官员，而且是堂堂正正的女官员，她对大随很早之前出过一文一武两位女官颇有了解，还曾无比仰慕过这二人，却不知本朝也有一位女官，果然她还是见识太浅薄了，在兴京那等繁华的地方待得久了，她都变得闭目塞听了。

“你知道我？”舒陌柔很高兴，这种女豪杰一样的人物居然对她有所了解，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福气。

“听朔方军中的将士提起过。”某人总是和她说起舒二小姐，李姝娴听得多了自然留心上了，今日一进门，见到这个周身包含着温暖氛围的小姐时，她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某人口中的舒陌柔了。

舒陌柔是女子，军营重地不方便进入，和她相熟的朔方军将士就三个人，大哥、莫叔和高云汉，这三个人中能经常说起她的人大抵是莫叔了，舒陌柔猜测着，又觉得莫叔说起她，大概是惦记她送的肉干了。

小时候莫叔来舒府教她习武，每每来府中都会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因为年纪太小不能溜出门的舒陌柔那会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莫叔上门了，后来莫叔和舒玘闹了矛盾，就很少上门，但那时候她也已经长大了，她就经常带着肉干去看望莫叔，对他们这种行军打仗的人来说，肉干可是最好又最便利的随行口粮了，所以就变成了莫叔眼巴巴地等着她带肉干上门了。

“李大人来找兄长，是有什么急事吗，若是有能帮得上忙的，我和府中的将士们都会全力相助的。”广汉县离这也不近，她大概是因为政务而来的，舒陌柔虽然想多和她聊聊，又恐坏了人家的正事。

“并无大事，亲往云州刺史处送公文，途径此处，拜访好友而来。”她和此地朔方军的首领舒简灏有些交情，顺道而过，自然就上门来拜访了。

“李大人若有空闲，不妨在此地多停留一晚，舒校尉明日就能回来了，若不嫌弃，末将为李大人准备下榻驿馆。”高云汉征询李姝娴的意思，这样的人物，他也是佩服的，当然这其中也不乏讨好之意，他和小姐的事情，说不定以后还需要她的帮忙。

“不了，高副尉，县中还有事待本官处理，舒校尉既然不在，以后再见也不迟。”李姝娴本是随性而来，没有在此地耽搁太久的意思，县里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处理，也脱不开身来。

“至少在府中用了午膳吧，不然等兄长回来一定会指责我待客不周的。”舒陌柔对李姝娴很有兴趣，舍不得让她就这么离开了。

话说道这份上了，李姝娴不好再拒绝，就应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把人留下之后，舒陌柔凑到李姝娴跟前，乖巧地说道：“李大人巾帼不让须眉，我敬佩不已，能跟我讲讲大人的经历吗？”

看着舒陌柔亮闪闪的眼神，李姝娴失笑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姐听了怕是要失望的。”

“是有什么忌讳吗？那我不问了。”想来在几乎被男人垄断的官场她也很不容易，光是挑战世俗就是一件极端困难的事情，舒陌柔觉得自己可能唐突了。

“那倒也没有。”或许是爱屋及乌，又或许是这位国公府小姐身上萦绕着暖暖的气息，李姝娴对她很有好感，就和她说起往事来。

＊

原来李姝娴所在的广汉县毗邻羌国，常年经受羌族人侵扰，民众苦不堪言，李姝娴的父亲李怿之担任广汉县县令后，组织当地民众反抗羌族人，屡屡击退羌族来犯，李怿之的反抗惹恼了羌族人，羌族大将亲自率领五千兵马攻打广汉县，而当时云中都护府正因东面的一节度使作乱无暇顾及此处，李怿之率领民众坚守在城墙前线，被羌族人的利箭所伤，箭上涂了药，李怿之不治身亡。

李怿之死后，广汉县内失县令，外群狼环伺，而羌族人在出战之前就发出狠话要移平广汉县，一旦失守，县内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