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用过午膳后，宁子昭牵着白梦瑶回到了品竹轩。正当他想进屋的时候，白梦瑶站在原地不动了。

“大伯父，你是不是忘了点事？”

“啊，给良儿的兔子，走吧！”

两人携手走到兔子堆处，白梦瑶随手抱起一只逗弄着：“不知道早上在大门放掉的那一只有没有回来呢？”

“会回来的，它的家人和朋友都在这。”宁子昭也抱起了一只：“瑶儿，你喜欢吗？”

“嗯，喜欢。不过嘛，这些兔子呆呆笨笨的，不跑也不反抗，一定是养在这里太久了。”

“我怕像十年前的兔子一样，跑掉就再也捉不回来了。每次想你的时候就带着蔬菜来这儿喂，久而久之它们都知道来这里有吃的，也就不跑了。”

“是吗，那你有没有数过，总共有多少只？”

“最初是五年前在青松镇买的十只，什么毛色都有，后来不知怎的就越来越多了，可能是我常来喂食把附近的野兔都招来了吧！”

“兔子繁殖能力很强的，一窝就有好多小兔崽。它们肯定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生了好多窝，我看这里都有五六十只了。”

“瑶儿。”宁子昭凑到她耳畔，吐着气道：“我也知道兔子太能生，所以买回来的都是公兔。或许它们跟野外的母兔结合，生下几窝也不足为奇。”

白梦瑶含羞瞪了他一眼，道：“兔子的便便也是很臭的，亏得你这里风向好，不然你端坐品竹轩，日日暗香来，哈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这风向……难道姑姑他们就没有说你什么吗？”

“你放心，斜坡上有另几道风，味道吹不过去的，就是走在斜坡上或会有点‘暗香’。不过，这几年姑姑和二叔他们确实对我十分包容。”

“那你爹娘对你的包容就是天经地义的吗？他们看着你颓废的样子肯定很难受，却又没办法安慰你，还要顾及整个宁家，这十年来其实最辛苦的是他们啊！子昭，我答应你留下，那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以爹娘为先？”

“好，我答应你。”

“子昭，你会不会怪我对你太严厉了？”白梦瑶放下兔子，挽着他的手臂柔声道：“我其实很羡慕你有这么疼你的爹娘。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生了重病，身子一直都不好。可是家里又没钱给她治，老白只能自己用药给她调理着，连买点补品的钱都凑不出来。”

“为何白家会穷到这般地步？”虽然不想打断她，可宁子昭还是忍不住问道。

“其实原本还是挺富裕的，家道中落是在我出生前不久，听说是我的三叔出了事才让白家赔尽家财。老白也不好受，弟弟去了，自己年过半百还要背上一大笔债务，那时我兄长也才十六七岁……在后世十八岁才算成年，而且我兄长学医，按后世的要求大概要到我这样的年纪才能学成……不知怎的我娘竟然在这个时候怀上了我，这下子负担更重了，但老白这年纪还能老来得子，肯定有很多人上门求药。靠着卖药的钱，老白还掉了一部分债，可还是有债在身，又要养活家人，那时的他光想就觉得很不容易。”

“瑶儿，我可否多嘴问一句，你三叔究竟怎么了？”

“他也是大夫，却医死了人。我不知是他失手还是其他原因，反正病人的家人一口咬定是他的错，要求他付一笔天价赔偿。三叔或是自责，或是自知无力偿还，一时想不开便自尽了。尽管他赔上性命，可病人家属还是不依不饶，这笔债就被转移到白家来了。”

“怎能如此？一命抵一命难道还不够吗？”

“哼，我看那家人就是冲着钱来的，谁知那病人是否原先就有什么异样，我三叔被冤了也不得而知。都怪我出生太晚，若是我在，我还要向他们追究责任呢！不管怎么说，白家最难熬的日子都是老白一人扛着，我敬他是条汉子，他也十分疼爱我这个小女儿。但我的出生使得娘的身体越来越差，按惯例我是要去学堂的，可老白付不起学费，他就在家亲自教我。在我开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