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

品竹轩内，宁子昭专心致志地描绘着凌烨的画像。突然，一阵阴风在室内回旋，烛火摇曳不定，窗扇也被吹开了。

“馨儿，别闹了。”宁子昭放下画笔，将打开的窗扇合上。再回头时，案前的馨儿已乖乖坐定。“你不跟着娘亲吗？”

“臭皓轩把我赶了出来，我只好来找爹爹了。”馨儿委屈巴巴地牵着宁子昭的袖子晃着：“爹爹，你什么时候去接娘亲回来，赶紧的让我投胎啊？”

“馨儿，皓轩刚刚来到这里跟玄叔叔认了父子，他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爹爹答应了娘亲会迁就皓轩的。你放心，等娘亲回来，我们就准备让你投胎，好不好？”

“爹爹好温柔，馨儿最喜欢爹爹了。”馨儿跑到宁子昭身边，抱着他软糯糯地说着，听得他一阵心软。

“馨儿不是最喜欢娘亲吗？爹爹也最喜欢娘亲了。”

“那馨儿呢？爹爹不喜欢馨儿吗？”

“娘亲排第一，馨儿排第二，好不好？”宁子昭干脆把她抱在怀里，暗自感叹若当年他留下了青夜，孩子就真的有馨儿这么大了。

“嗯！”馨儿看到了他的画，好奇问道：“爹爹，你在画凛夜吗？”

“不是凛夜，他叫凌烨，是凛夜原本的主人，也是娘亲前世的哥哥。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临终前交代凛夜要保护你娘亲，所以凛夜才跟着她。”

“难怪，我就说凛夜什么时候这样笑过，他也不喜欢穿红色的衣服。不过爹爹的画得真好看，以后也要替馨儿画。”

“好，等馨儿出生，爹爹每年都为馨儿画一幅，好不好？”

“好，爹爹真好！”馨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馨儿乖……这辈子亲过我的也只有你娘亲，现在又多了女儿，真好！”

“爹爹，那你有帮娘亲画过吗？我怕娘亲会吃醋，她生气起来超可怕的，我和皓轩都不敢随便惹她生气。”

“娘亲这么温柔，要是她真生气那就证明这件事一定很严重了。放心，爹爹为娘亲画了很多幅画，来，爹爹带你看。”

宁子昭带着馨儿来到青夜的画间，展示了所有的青夜图。除了白梦瑶见过的六幅外，现下还多出了两幅。一幅为青夜神尊图，画中展现出白梦瑶姣好的面容和成熟自信的神色，宁子昭还专门以金粉入画，细细地描上象牙白袍上的金边；另一幅为新月三尊图，描绘的正是当日三尊并立的情景，童朗身后的灵珑与蝶语，还有白梦瑶身后的白夜和子夜都被绘画出来，只有凛夜身后化身为灰袍侍者的白皓雪和白皓然没有被画出。白梦瑶再三叮嘱，除了“青夜”，不能留下后世之人曾往来现世的任何痕迹，宁子昭牢记在心。这幅画是宁子昭作画以来所绘人数最多的一幅，可谓破例而为。

“爹爹，娘亲以前叫青夜吗？”

“是啊，她前世叫青夜的时候爹爹就已经喜欢她了，所以这些都是青夜图。”

“哇，爹爹画得真好，每一幅娘亲的画都像是真人站在面前的。后世的照片虽好，可比不上古画来得够韵味。”

“你小小年纪就会品画了吗？后世的照片又是什么东西，也是一种画吗？”

“算是吧，但是不用画，要用照相机拍。”馨儿给他解释了半天，又给他看了几张白梦瑶的照片，让宁子昭叹为观止。

“这照片也太真实了，后世人人都有吗？”

“是啊，随手就能拍，绝大多数人都有。”

“那你娘亲在后世过得辛苦吗？她一个人撑起白家是不是很难？”

“唔，娘亲很厉害，她能挣到很多钱，所以我们住在大房子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我是灵体，可以像白夜他们那样跟着去看娘亲工作，看过几次之后，我和皓轩，还有皓雪姐姐、皓然哥哥都会乖乖听话，不会惹娘亲生气的。娘亲的工作太辛苦了，受气又受累，后来这几年才好一点。”

“她……是不是带着子夜去卖唱？”

“卖唱？爹爹，你实在太低估娘亲了……或许说，爹爹不了解后世，所以这么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