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瑶在场内转了一圈，见诸人都兴致勃勃地参与下注便打算回去。一转头的功夫，她在人群中似乎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忙向那边挤过去。那道身影好像也察觉行踪败露，转身就往僻静处跑去，在一个小花园里失去了踪迹。白梦瑶独自追到此处，打量了一下周围，心里也有了盘算。

“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见我吗？既然现在没有旁人，又何必闪躲呢？”

一个黑影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现身，缓缓走到白梦瑶面前。“青夜……”

“好久不见了，高卓。”白梦瑶微笑以对：“听说你已经当上家主了，恭喜。”

“我以为你会叫我高掌事……”

“你想我叫你高家主吗？”

“呵，青夜，我只愿一切如初。”

“高卓，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何出此言？”

白梦瑶掏出白玉佩：“这是生辰宴后庙祝在香火箱里找到的。当年是我觉得这礼太贵重了才让哥哥退还给你的，我怎会不认得？再说，既然你去了，为何不见我，反而偷偷地把玉佩投入香火箱中？”

“青夜……”高卓看着她感慨万分：“我还以为你不会想见我。”

“你为何会如此觉得？”

“当年，是高家将你逼到如此境地。”

“在我心里，高家是高家，你是你，不必相提并论。阿朗创了新月教，拿高家的故事大做文章，想必你也很为难，该我说不好意思才对。”

“谢谢你还能这样体谅我，青夜。”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那个对我们兄妹照顾有加的高卓。不过，你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高家主，不知你还会认我这个不服管教的属下吗？”

“青夜，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属下……”

“那你也跟逸辰哥一样，当我是妹妹吗？”白梦瑶迅速地打断他的话，半开玩笑道：“若是情人，我已经有子昭和阿离了，再来一个我怕是会吃不消。”

高卓黯然，心想兄长总比朋友要好得多。“你确实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

“你也是个让人省心得没有了存在感的哥哥。”白梦瑶不甘示弱地驳了回去。

“那看来太省心也不是件好事。青夜……”

“嘘……人前不要再叫我青夜。青夜很多年前就已经死在高家了，你身为高家主更要避讳，免得招人话柄。我现在叫白梦瑶，是白家的小姐，对外人我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青夜的。”

“……好。你有空的话也可以来高家，我们叙叙旧。”

“高卓，我自己是不可能去高家的，若日后高家举办宴会，我倒是可以跟着逸辰哥去，这样一来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别忘了，高家很多人都见过青夜的，颜佩佩不就是其中之一吗？她现在已经是你的夫人了，你更应该体谅她的心情。”

“难道我身为家主，连邀请一个人到高家作客也不行吗？”高卓话中带气，想要解释颜佩佩跟自己只是表面夫妻，可又怕说出来让青夜觉得自己薄倖。

“高家主请客，当然想请谁都行。高家家大业大，多请几个人也不在话下，对不对？”白梦瑶感叹道：“你有正室夫人，我也有丈夫和情人，虽说我们之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但瓜田李下还是避一避嫌的好。”

“你……真的打算跟玄二公子和宁少主这样过一辈子吗？”

“不好吗？其他人偷情都是私底下的，而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左拥右抱。子昭温文尔雅，阿离坚毅刚正，会指责我一女侍二夫的不都是那些眼红的人吗，我才不怕！”

“我只怕你承受不住那些闲言碎语，看来是我多虑了。”

“高卓，如果你还当我是妹妹的话，能不能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白梦瑶突然认真问道：“你跟凌烨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

猝不及防地被问到这个问题，高卓的脸色在皎洁的月光下犹为惨白。他挑眉看了白梦瑶一阵，才艰难地开口：“凌烨是为高骏宇所杀，你疑心幕后另有主谋，而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