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寒道：“我有我的考量。”

“可是林夫人原本不应该死的！”姜咻道。

傅沉寒沉默了一会儿，上前了一步，似乎是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姜咻下意识的退后，道：“你就站在那里！不要过来！”

傅沉寒停住了脚步。

他脸色有些冷漠：“姜姜，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活下去的。”

姜咻说：“那也不应该被别人剥夺生命！”

“没有人剥夺她的生命。”傅沉寒道：“是她自己的选择。”

姜咻捂住眼睛，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往下掉，她有些站不稳，蹲在原地抱头哭出声来，傅沉寒的脚动了动，但是最后还是停住了，说：“姜姜，我大概可以猜到约书亚跟你说了什么，没有错，我一直没有接回你，就是不想引起林初昕的警惕……很抱歉，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是必须要牺牲的。“

姜咻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睛：“那我呢？我也是可以牺牲的吗？”

“你不一样，姜姜。”傅沉寒蹲下身，与她平视，声音有些低哑：“如果三年前我去达拉城接你，你会跟我回来么？”

姜咻下意识的摇头。

如果三年前傅沉寒去S国找她，她肯定会避如洪水猛兽，绝对不会见他。

傅沉寒抓住姜咻的手，道：“姜姜，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姜咻抿唇，没有说话。

傅沉寒道：“我不想告诉你林初昕的事情，就是怕你难受，约书亚是怎么跟你说的？”

姜咻抽泣道：“他说……如果林夫人早知道格蓝海湾要自毁的话，就不会死……”

傅沉寒温声道：“不，就算她知道了，她还是会这样做。”

“她要的并不是毁了格蓝海湾，而是和兰锦兮做一个了断，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她和兰锦兮纠缠了二十多年，不管表现出如何的憎恶，但是她心里一直放不下兰锦兮，格蓝海湾一役，是最后的告别，也是决裂。”

姜咻喃喃的道：“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会死么？”

傅沉寒低声道：“我跟你说过，我看不透林初昕这个人，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看不透她，她是我见过的将情绪掩藏的最好的人，我不知道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情绪登上魔鬼岛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确是提前知道了她们之间的纠葛。”

他顿了顿，道：“你还记得林忆丹么？”

“林夫人的堂妹？”

“对，”傅沉寒说：“她当时说她知道一个关于林初昕的秘密，当时她没有告诉我们名字，但是我知道她撒了谎，于是我又去过水狱一次，得到了那个名字。”

“兰锦兮……”姜咻闭上眼睛：“是兰锦兮，对吧。”

”嗯。“傅沉寒说：”我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难过。“

姜咻沉默了很久，才说：“傅沉寒，其实我没有怀疑你。”

“我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

她声音有些委屈：“我知道你站在这样一个位置，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你要操心的不只是我，还有整个A国，你知道了林夫人的想法，顺势而为，我并不怪你，我只是害怕你不肯告诉我。“

她自己擦了擦眼泪，说：“我犹豫了好久，都不敢见你，我就是害怕你敷衍我，不肯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你愿意告诉我，其实我很高兴，只是……”她埋下头，“只是我还是很难过……”

“我知道。”傅沉寒拍了拍她的背脊，轻声说：“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姜咻扑进他怀里，哭的不能自抑。

似乎只有在傅沉寒面前，她才能如此的肆无忌惮，将自己的委屈，难过，伤心，都哭给他听。

傅沉寒像是哄小孩儿似的拍着她的背，低声道：”姜姜，其实我宁愿我没有那么早的知道真相。“

姜咻打了个哭嗝：“为什么？”

“那样只会更煎熬，更难过。”傅沉寒说：“我无时无刻不想去S国找你，却又害怕看见你抗拒的眼睛，我午夜梦回都是你，但是醒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