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同时，陆景琛便蓦然低头摄住了许暖的双唇。

他整个人来势汹汹，双手捧着许暖的脸颊，呼吸粗重，像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存在了这个吻里面，没有半点柔情可言，几乎在双唇接触的下一秒，许暖便感觉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味道。

她满脑子都是陆景琛的“你做梦”三个字，甚至都忘记了挣扎和抗拒。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的时候，陆景琛松开了她的唇，而同一时间，她也想明白了这三个字的意思。

“你不会放我离开，对吧？”

许暖抬头对上陆景琛的视线，幽幽的声音少了几分刚刚的激动，更像是在和他进行着再平常不过的谈话：“不光是现在，就算以后我找到了其他证据，再怎么证明自己的无辜，你也不会放过我，对么？”

“我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陆景琛放开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重新启动车子朝公寓方向开去。

“为什么？”

车子驶出去许久，许暖忽然再次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歪头看着陆景琛的俊脸，紧绷的侧脸下颚线恍惚又凌厉，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有些陌生。

在这之前她一直都觉得陆景琛霸道冷硬，不给别人解释的机会，没有任何同情心，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这个人深不可测，尤其是刚刚他说“你做梦”时的眼神，让她忽然觉得这两年的事情似乎还有另外她不知道的原因。

陆景琛听着许暖又一次问出的问题，心里的阴鹜像是乌云一般不断扩大，像是要冲破他内心的枷锁：

“没有为什么。”

“不可能。”

许暖心里涌现出一个荒谬又可怕的想法，像是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两年前你留我在你身边，是因为你恨我，你想折磨我，想把你自己的痛苦转移到我身上，可是现在你没有了恨我的理由，为什么还继续困住我？”哽噺繓赽蛧|w~w~w.br /> br />

许暖的话像是一字一句的试探，每一句都比前一句更尖锐，让陆景琛心里莫多出了烦躁和不安。

正巧这时车子已经开到了公寓外，他再一次踩下刹车，转头看向许暖，一句讥讽脱口而出：“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恨你，难不成我还爱你？”

许暖心里的那个巨大的雪球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崩塌。

她就知道，怎么可能呢？

陆景琛怎么可能爱上她呢？

就算没有这两年来的恩怨，没有陆馨那场车祸，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从来都是淡漠和不屑的，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陆景琛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的进了公寓，许暖则坐在车上看着他离开背影发呆。

他不爱自己，她知道。

可是自己呢？

少年懵懂时压抑在心底的感情，从许暖见到陆景琛第一面时便已经不受控制的涌现，如果两年前没有发生陆馨那场意外，那他们现在还会这样么？

许暖闭上眼睛，忽然就想起了陆馨发生车祸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每一个画面都清晰无比，每一句话她也都记得真切，但却终究成了大梦一场，再也没有实现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