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一切过失由他承担。

想到这，陆莞很不是滋味。这一次，是她本人给他带去的伤害，而不是原主陆莞。

师父回院后，她的功课也就直接由安道几教授。有了专业的师父指点，修炼的进度果然快了不少。近半个月过去后，那些入门灵法她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减益术也熟练了许多。

修行之余，她奔波于安宁静与邬南孛的住处，但这两人她都没能说上话。

看往安宁静的人有许多，她是当中辈分最小的一个，而安宁静又虚弱，醒的时间很少，她也就插不上话，只能放下略显寒酸的补品聊表心意。

相比之下，邬南孛的简陋茅庐倒是清净得很，每次去都只有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练剑”——脊背的伤不允许他大动，他只能走走步伐，比划比划。

饶是如此，不管陆莞几时去拜访，从晨光熹微到满天星斗，他永远在练剑，只有雨天——剑倒是不练了，便又开始磨起了剑。

时值秋冬交替，正是无澜的雨季，雨少不了要连着下几天，第一日磨完了剑，她都有些好奇后几日他还能做什么。一日一去就改为了一日两去，硬是将换药和送补品分成了两趟。

第二日陆莞去的时候，他屋里所有带刃的物件全反着光，邬南孛已经没东西可磨，坐在门口缝起了鞋子。

到了夜里，陆莞再去时，便望见他屋里已经多出三双一模一样的鞋子，而他终于停了下来，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似乎在发呆。

看到他松懈，陆莞反倒放心了不少，正要走进屋，才发现他是闭着眼睛的，手上捧着一本书——大概他是看书看困了。

忽然，有一串泪水从他眼角淌下。

陆莞吓了一跳，脚步一滞，而后轻手轻脚地将药放在了桌上，快步离开。

落泪后，邬南孛很快清醒过来，却心如刀绞。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弟弟妹妹们在边上玩闹，母亲在绣父亲的袍子，他在练剑，很快弟弟妹妹们便玩腻了，转而凑到他跟前闹他，要他编草蚱蜢，要他做风筝，又说要他带大家下山去，母亲便笑语这么空手要求哥哥未免不够诚心，弟弟妹妹便又争着拿出各自私藏的宝贝献宝，他被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逗笑，刚要接过，大家都不见了。

会发光的妖怪面具，变了色的小人书，还有风一吹就会响的风车，全部碎在了地上，血迹斑斑。他接过来的，是满手血污。

他惊得跌在雪地里，身上疼痛得厉害，一低头便看到自己的腹部被挖出了一个血窟窿。他再也没能起来，雪越来越大，埋得他很深，但是弟弟妹妹们的笑声越来越近。

他们说：二哥哥，你怎么还不来陪我们玩呀。

邬南孛起身，又抽出了剑。

夜里雨倒是停了，邬南孛来到院里，一招一式，没有丝毫马虎。

次日，陆莞给他上药时，被他的伤势惊到：怎么反倒恶化了？

在她看到门后的鞋子少了一双，便隐隐猜到他昨夜大概起来练剑练狠了，一时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许再碰剑了！”

“你这么练会把自己练死的！”此话一出，陆莞心里咯噔一声，一直以来他确实都没什么求生欲……

“你不能死！！”陆莞脱口而出。

他要是死了，这故事里有好几个反派都死不了，那男主提前遇上高等级反派，不就悲剧了？世界和平不就没戏了？

看他没什么反应，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模样，陆莞急了，一把夺过剑：“等你什么时候好了，我再把剑还你！”

“把剑还我。”

“不给！”陆莞将剑藏到身后，便见邬南孛抬眸，第一次直视了自己。但他很快又侧过头去，再不作声了，低头倒了碗药，闷声而尽。

陆莞觉着这模样有些可怜，在心中暗暗叹气，还是把剑放下了。

“那你便练吧，也不知道我的钱还够买几次药。都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不知道以我的本事，够玩几次命。”

这话倒挺灵的，邬南孛的伤是没再恶化了，伤口慢慢地结了痂。渐渐地